他不是想抚琴吗,抚给她听吗?
抚啊,继续啊!
“少庄主……”
如姝不知是因自己伤,被疼的,还是看到殷洛手臂的伤,心疼的——反正她现在正两手小心翼翼抚着殷洛的伤臂——眼泪就下来了——
殷洛那只未伤的手扶着如姝,刚刚她被划伤,是直接栽入他怀里的。“我没事,你还好吗?”殷洛反问她。
少庄主在关心她!
如姝的泪水更加止不住了……
殷洛手臂的伤口不深,可能是划伤了血管,血流了倒是真不少。白色药粉撒在伤口上的时候,瞬间浸成血色,只能再多撒上厚厚几层药粉。
“去告诉院里院外的人,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特别是,不能让夫人知道!”殷洛看着正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对着为他包扎着伤口的殷尚卿说。是命令的语气。
殷尚卿用伤布把那伤口包扎好,还是不放心:“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没事,就是,可能要委屈如姝一些了……”殷洛想着说。
殷洛特别吩咐不能请大夫。
否则,就瞒不住殷夫人了。
“少主,请恕尚卿多嘴,少夫人……”
“既然知道是多嘴,就不必说了。”殷洛打断殷尚卿。
殷尚卿只得咽下都到了口头的话。
其实,殷洛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南宫樂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的事。
“如姝那儿?”殷洛问。
“如姝姑娘那儿有丫头照顾,可听说如姝姑娘的伤口很深,那些丫头平时在院子里端个茶倒个水的还行,可都没有处理过剑伤,不请大夫,估计不太好弄。”殷尚卿起身回:“而且,如姝姑娘是夫人的人,如果要让夫人不知道此事,恐怕关键,还在如姝姑娘的身上。”
殷洛沉思了思,是啊,现在不管是伤,还是想要隐瞒此事,重点都在如姝那儿了。
起身,放下新换上的长衫的袖子。
这样从外表看,完全看不出刚受了伤。
南宫樂还在庭院中,只是剑已经收了。殷洛包扎好伤口出来的时候,看到阿俏在南宫樂的身侧。
殷洛先看了眼阿俏,到南宫樂面前,似带有恳请之意说:“殷尚卿是男儿,不好处理如姝的伤,能不能让阿俏去看看如姝?”
南宫樂虽没直接同意,但也没有不同意。因她并未说话。
殷洛静立不动,也没有再请求。
其实阿俏已经明了她家小姐的意思,便自己向着如姝房间的方向走去。
殷洛看阿俏已去,缓缓道:“多谢!”
谢不谢的,她本来就没有打算伤那个丫头,让阿俏去看看,她也没所谓。
如姝的伤口的确不浅,肩胛处都深到了骨头,看来留疤是一定的了。阿俏能力也有限,只算是止住血,给上了药。
一个女子,倘若身上留疤,还是并不浅的伤疤,对其一生,可想而知都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如姝穿好内衫,殷洛进来,阿俏离去。
看到殷洛亲自过来看她,如姝喜出望外:“少庄主。”
她是想要下床来的,可殷洛赶忙过去按抚住她:“你就别动了,伤口好不容易上好了药,别再裂开了。”
他的言语、目光,是那么样地温柔。
她发誓,她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一个人那么温柔地对待她。而且还是一个主子。是殷家堡最大的主子。
是她爱慕着的少庄主。
“少庄主你的伤?”如姝触碰了殷洛的手臂,那脸色也是失血过多,显得苍白。
殷洛收回手臂:“我没事,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比起之前的种种伤,可不不算什么嘛。
“你怎么那么傻?”殷洛看着如姝的脸说。
如果南宫樂最后不收手,她今日是必死无疑的了。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只是不希望少庄主再受伤。”苍白的脸也依然能泛起红晕,并且,只会更加明显。
“可是,就算是我伤,也最多是与另一只手伤的差不多,而你这……”
“不管伤轻伤重,只要,只要如姝在跟前,如姝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少庄主受伤!”
殷洛的眉头皱了皱,要说没有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当时是连想都没想,就不惜用命去护他的。可如果因感动就能让殷洛动情,那之前季芩儿给他带来的震撼和感动,一定比她要多。所以,纵使如姝不惜用命去护与他,他对她,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不过,现在有比想这些还要重要的事。
同样,如姝也有话要对他说,并提前开了口:“少庄主,少夫人到底是为何要如此对你?”她的语调有不解,有愤怒,有心疼。
不管南宫樂跟殷洛的感情如何,这都是不止一次,她要伤他啊。
殷洛又何尝不想问,南宫樂是为何,可她显然并不想要他的命。至少现在看上去还不想要他的命。
其实,她的那一剑,他也是能躲开的,只是,他不想……
“如姝,我来,就是为了此事。”殷洛认真道。
“为了此事?”如姝不解?
“如姝,希望你不要怨恨少夫人。”殷洛直截了当说。
不要怨恨少夫人?
他来,不是来看望她?
不是因她为他而伤?
只是为了让她不要怨恨少夫人?
如姝实在不能不觉得讽刺,要伤他的人是她啊!
“不管以后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想回夫人那里,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