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任剑飞临行之前,曾经和沈安彤有过一段这样的对话——
“唉,你们女生的心思是不是都这么难猜。”彼时的任剑飞还是愁容满面,“前一刻还在跟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要对你发脾气?”
在他讲解过前因后果后,沈安彤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种人是要‘注孤’的。”
“这么跟你说吧,她是在看到你教金思琦练剑之后就生气了,包括你之前跟她kiss,她都没气到这么大,这说明了什么?”
任剑飞下意识的反问道:“说明了什么?”
沈安彤真想把手中的草叶丢到他脸上:“说明她喜欢你啊傻子!她要是不喜欢你,她管你教谁练剑呢?”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今天我就脱单了,你会不会难过?”
任剑飞仍在懵懂状态:“不会啊,你找到男友了,我为你开心才对啊!”
沈安彤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那如果,脱单的是凌瑶箐呢?”
“这……”任剑飞沉默了,只是想一想这种可能,他都会感到胸口发痛。他不想去做这样的假设!
沈安彤抓住了他的表情变化:“哎,是不是心里就会有种酸酸的感觉?”
在他的胸口轻轻一拍,沈安彤扔下草叶,潇洒的站起。
“你家妹子现在就正在体验这种感觉。”
——所以,这也就是说,凌瑶箐的反应,是因为她在吃醋?而她吃醋是因为她喜欢我?
看着正在前方奋勇杀敌的凌瑶箐,任剑飞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爹,看来这回,你不用再担心我找不到老婆了……”
……
要说剑窑宗主最担心这个儿子的,不是他会在外面闯祸,也不是他被别人欺负,反而就是他的终身大事。
事情还要从更早的时候说起。
在最初,作为宗主的独子,任剑飞原本是被当做宗门继承人培养的。
但由于这位小少主天生就心思跳脱,不喜欢一板一眼的生活,而这炼器的手艺,沉闷辛苦,显然也并非他的心头好。
早期,弟子们曾经尝试过“陶艺教学”的训练,也就是通过泥模来制作器胚。虽然看上去,有些类似于小孩子的玩意儿,但对他们来说,却正是必须掌握的炼器基础。
当长老来检查的时候,别人的泥模都端端正正的,只有任剑飞做出来的,没稳住多久就开裂了。虽然他用泥块努力填补,但最后的外形仍然是相当粗陋。
任剑飞还记得,原本长老是轻抚着白须,对每一具泥模作品,都会微笑着点评几句。但在点评到他的时候,长老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想破口大骂吧,对方是小少主,怎么也要给几分面子,但要夸吧,面对这样的“作品”,他们又实在夸不出来。
泥模烧制,完败!
学炼器的弟子,也必须先学习阵法基础。每天,他们都需要像学生一样坐在小课堂里,听先生讲课。
这阵道学,也并不仅仅是会画阵纹就够了,其中同样涉及到大量的公式。为了要将公式讲解透彻,先生也必须时不时就给他们讲一些算学知识。
虽然炼器师、符师,并不是专业的阵法师,他们要学习的,仅仅是阵道学中的一小部分,因职业的不同而各有侧重。但就是这一小部分,对任剑飞来说也是难如登天。
每次上课,他就把头藏在课本后面,随着先生的讲解,脑袋极有节奏的一点一点。每到课程过半,瞌睡虫就彻底战胜了他,他会朝前一趴,整个人完全栽倒在了课桌上。
先生看在眼里,但念在他是宗门的小少主,不便过多责罚,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继续用他特有的催眠嗓音,向大家讲解下一条公式。
别看任剑飞平时的日子过得挺逍遥,每次随堂考卷发下来,也就到了他的“受难日”。
在最后几名的队伍中,他总能榜上有名。少不了被宗主提着鞭子狠狠的抽一顿。
这一次,他的成绩更是创下新低,一个刺眼的30分,就这样鲜明的留在了考卷上。
似乎连先生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教出这样一窍不通的学生。批改时多次情绪激动,笔尖频频刺穿了纸背。
阵道学,完败!
渐渐的,宗门内开始有传言说,“宗主家的小少爷,炼器基础还不如外门弟子。”
任剑飞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但他倒是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每天照样是叼着一根草杆,悠闲的东晃西晃。
在他看来,成功的道路又不是只有炼器一条,为什么自己烧不好器胚,就一定是个废物?昨天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为蚂蚁找到了一条搬家的捷径,其他弟子做得到吗?
要是在别的宗门,这种“废柴二世祖”,是少不了要被师兄弟们欺负的。但或许是因为任剑飞性格开朗,平时就算被讽刺几句,他也总是一笑置之。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更是从不吝啬,跟一众弟子倒还拥有着良好的关系。
最初,任剑飞是因为生活在这个环境里,不得不跟其他弟子一起学习,但在他一次次因为成绩不好,遭到父亲和教习长老的训斥时,他终于忍不住做出了反抗。
“你说什么?你不想炼器?”闻言,剑窑宗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任剑飞振振有词:“人各有志,我的爱好真的不在这里,就算勉强学下去,将来肯定也是成就有限,那不还是砸了我们剑窑大宗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