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叶朔不得不抽出了大量的灵魂力量,用来压制那一股被神行烈激起的本能冲动,“我已经有南宫菲了!我必须对她负责!说起来,这到底是谁给我惹出来的麻烦啊!!”
“嘿嘿,只守着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这花花世界,不如我陪着你收尽天下的小妞,然后你再一个个对她们负责如何?嘿嘿嘿……”神行烈笑得更加奸诈了。
“你真的够了!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收了你这么一只宠兽啊!!”叶朔在心底抓狂的咆哮了起来。
神行烈的灵魂波动立刻震了回来:“怎么,你这么不情愿的话,现在就解除灵魂契约,还我自由啊!”
“你想都别想!”
无视了神行烈其后那一串稀奇古怪的咒骂,叶朔再次把精神集中到了酒桌上。刚才他分心两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齐玎莎讨论着玄天派的旧事,自然的,酒也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叶朔,你说如果一个原本熟悉的人,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他变得很陌生,你该怎么办?”齐玎莎半身倚在酒桌上,全神贯注的凝视着他,“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还是……承认自己瞎了眼睛呢?”
叶朔叹了口气:“人都会改变。不过有的时候,或许并不是他改变了,而是,你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呵……”齐玎莎重重冷笑了一声,“或许!”独自灌过几大杯酒后,她再一次停了下来,“顾问的事,有线索了么?”
叶朔默默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齐玎莎今晚句句意有所指,也许,事情真的是要朝着自己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有了。”叶朔说出这两个字后就沉默了很久,看着双目灼灼的齐玎莎,他最终还是转开了视线,“如果我说,那个人就是楚天遥,而且,当初在玄天派出卖灵器情报的人也是他。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来,本来我是准备去找他清算这一笔账的。你……会怎么想?”
在齐玎莎耳中听来,这番话简直句句都和楚天遥的指控对上了号。叶朔自己坏事做尽不算,如今还要倒打一耙,自己……又怎么可能受他的欺骗!
“我只是觉得,有些人的灵魂是真的烂到了根,无药可救了。”齐玎莎凝视着叶朔,缓缓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其后两人都似很有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一杯杯烈酒下肚,齐玎莎的目光越来越散乱。在她几乎要一头栽倒的时候,叶朔扶住了她。
“玎莎师妹,你已经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然而,两人各自踉跄着还不等走出一步,齐玎莎的两条手臂就已经环绕住了他的脖子。娇艳的红唇近在眼前,呵气如兰,叶朔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呼吸窒闷。
“不要,不要抛下我……就今晚,陪陪我好不好?我只想有一个人可以让我体会到,原来还是有人在乎着我的,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不是多余的……”醉眼朦胧中,叶朔的脸在齐玎莎面前渐渐化成了楚天遥的模样。
这样就好,把他当成天遥就好了……如果把他当成天遥的话,一定就可以……齐玎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试探着朝前方吻了上去。
双唇相触间,叶朔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其实,神行烈说的没有错。自己对齐玎莎,的确是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只是一直以来,她和自己所敬重的师兄才是一对,所以叶朔也就下意识的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这份感情,一直都被他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
当初在拥封城,赫连凤向他“求婚”的时候,叶朔心中就曾经模模糊糊的闪现过一个影子。那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是在说到成家的时候,他本能想起的第一个人。只是那个影子太过朦胧,更是一闪而逝,连他自己都没有看清。
那以后,每次赫连凤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的时候,在听到同门的师兄弟谈情说爱的时候,在意识到自己以后的感情不得不全部放在南宫菲身上的时候,在他心中都隐约的闪掠过那个影子。
那是一个他真正渴望过永久的人,是会不知不觉在其他的情侣身上,把自己和她代入进去的人……
以前叶朔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爱情并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他也并不觉得身边多一个女友,可以给他带来什么实际的帮助。
直到这一刻,在齐玎莎依偎在他怀里的这一刻,脑中的倩影终于和面前这实质的温软重合,也是让叶朔第一次确认了,原来他第一个有了感情的女孩,真的就是齐玎莎!
这份感情,或许青涩,或许稚嫩,或许永远都不会开花结果,但是毕竟,它是真实的存在着的……
叶朔终于也闭上了眼睛,两人紧紧相拥,一起向着背后的大床倒了下去。
帘帐低垂,烛火熄灭,寂静的相依。
情到浓时,蛰伏在暗处的毒蛇悄悄的露出了爪牙,雪亮的白光倏忽闪现,刺穿了沉溺在暧昧下最初的悸动。
“啪!”
一声清脆的利器坠地声。
接着,是一声更沉重的响动,以及女子压抑的低呼声。
刹那,房间中再次烛火通明。落地的,正是一把寸许来长的锋锐匕首。齐玎莎同样跌倒在地,连滑下的衣衫都顾不得拉拢,双眼中充满了仇恨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