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才的那一幕如荒唐般的收场,在场的众人都不禁的楞然了,过了好一会儿,梅列格才醒悟过来似的摇了摇头,他默默走到伊桑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他的头和自己的额头相触,然后对着傻的桑迪招手示意他过去。
“过来孩子,还有你,该死的海盗。”梅列格静静的把所有人召唤到一起,表情肃然,极为郑重的道:“你们两个愿意作为一个证人吗?”
得到同意的示意之后,梅列格抽出了地上的那把被插在沙地上的长剑,然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面前的伊桑说:“按我说的做,孩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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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高耸的沙丘上,利奥特静静的看着远处几乎已经彻底淹没在广袤沙海里的几个小黑点。
“主人……”一个斯巴达加队官小心的低声在旁边呼喊着。
似乎是突然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利奥特蓄着短须的下巴微微抖动了一下,嘴角划过了一抹独特的笑容,他回头看着那个对官问:“你能确定,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在出了我的内帐之后过了一阵才离开大帐的吗?”
“是的,主人,”斯巴达加军官谨慎的回应着,尽管沙漠里的酷热让他汗流浃背,可是他出汗的更多原因则是因为畏惧,这让他不得不再次重复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当时信使来了之后我就立刻向您禀报了,那时候...,那时候,您正要让那女人侍寝。随即您立刻驱走了她,可是后来您大帐外的卫士报告,说过了一阵之后才见那女人走出主帐,所以……”
“所以,我们的秘密可能已经让她知道了?”利奥特不怒反笑的质问着。
“这是我的失职!”主人的情绪失常让斯巴达加军官瞬间心惊胆战起来,颤粟不断的他立刻双膝跪下,把脸深深的按在沙地上:“可是,主人我不明白这件事情明明有可以挽回的...”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放过他们?为什么不怕秘密泄露出去?”
利奥特弯腰在队官的后背上拍了拍,意识让其站起来,随即他转过身,再次看着已经只能看到一片沙海的西方,自言自语般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平静了,法兰托尔人,西门人,卡德利的勒芒人...还有那些隔着米腊德海一直窥视我们的该死的该死的西大陆的别的人种。他们垂涎我们的财富和太阳神赐予我们的土地,可是他们又没有胆量。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个世界不平静吧,难道不是吗?这些人,他们知道的那些事,就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加混乱,时势造英雄,而这也是我复兴图曼谷?哈代家族的契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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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桑*纳德,在这里我以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的名义宣布,我承认你为我的持旗侍从...”
骑在马上随着战马的摇晃颠簸着的伊桑,回忆着不久前刚刚在那个沙丘下生的事,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自己竟然成为了一名骑士老爷的侍从了
“这里有两个证人,虽然他们不是虔诚的光明神的信徒,可他们依然可以证明这个晋封的合法性,我,法兰托尔的易尔拓的梅列格里昂子爵,以克兰尔王国国王赐予我的权力授予你持旗侍从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将拥有守护一面圣旗的资格和义务,你必须誓忠于这一职责,并以此为荣。”
“我..我发誓...”伊桑低下头,轻轻的回应着。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面对什么,可是有一点他能确定,这个世界的烙印,在他身上越来越深了,慢慢的透过身躯,渗入了自己的灵魂之中...
“我的将来会怎么样呢?”伊桑默默的问着自己,在这个时候,他无法想象在典籍上记录在册,注定要生的重大事件出现的时候,自己会在什么地方,更无法想象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选择。
“来吧,伙伴们!”前面,梅列格悠长的声音传了过来,恍然回过神的伊桑抬起头,迎着一丝突然吹来的凉风,他看到了前方已经微显昏暗的天际。在那个方向,有一座整个光明世界都为之向往,所有安德拉人都为之敬仰,每一个神灵信徒都视为神诞之地的城市。
一种奇怪的情愫这个时候感染了伊桑,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从西方吹来的和谐的清风,他的心头突然兴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似乎那座遥远的城市在等待着他,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对穿越千年的疑惑,就要在那个地方得到最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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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基本是个小地方,无论是在后世的历史文献中,还是在成群的骑士奔来跑去的时代,都没有多少人会注意这个用土坯做护墙,随便用横木绑起来就当成大门的小村庄。
老阿莱克斯站在自家门前的土台上,用手遮着阳光看着远处土路上扬起的烟尘。看那光景,他知道又要有人路过村子了。
“父神保佑,肯定又是一群穷鬼去神诞之地朝圣。”老蒙科斯撇着嘴嘀咕着,转身向村子里走去。
显然结局注定是会让他失望的,这些远道而来的旅行,恰恰是一群穷鬼朝圣者,沾满灰土的肮脏皮囊,到处都是补丁的亚麻罩衫,已经露出脚趾头的破草鞋都在诉说着这些人的贫困、潦倒的程度。可是,这些人眼睛里露出的炙热却和他们的外表截然不同。
这些变卖了土地耕牛,折对了房屋店铺的虔诚信徒,用倾家荡产换取来的路费经过千辛万苦的长期跋涉,终于来到了被教廷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