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萌萌愿意恋爱脑一次,入乡随俗地甘做贱女,想要从和那人的“爱情”中咂摸出幸福滋味来,那也难度极大。那变态可能是无聊到把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fēng_liú高人范玩得差不多了,临了临了,别是又想扮演个娶上三妻四妾,养七八个娃的的土财主玩玩。妾纳了两个就可能纳第三个,能用个儿子哄陈丽容,也能用同样的办法哄别的女孩子。说不准以后他再纳几个妾侍,再过继几个儿子,都大有可能。在这种无数小三小四小n乱入的情况下,还能和那人来一段全心全意的恋爱,那真不是在现代长大的顾萌萌能做到的事,打死她也没那么强大的恋爱神经啊。
再将自己往齐家后院那些深藏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就差裹脚,整天忙于妻妾争宠的女眷们身上一代入,顾萌萌身上一阵发寒,有点缠绵情思也给吓回去了。打住打住,就算她理不清楚自己真心所求,以至影响了道心,她也不愿折腾半天得出个自己爱上那变态的结论,这未免太恐怖了。难不成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最后却发现得到个花心男人的宠爱才是心之所向?求道求了几年,求出个“小妾道”来,她还是去一头撞死吧。
被当作金丝雀豢养久了,不免就有变成真正金丝雀的危险。顾萌萌低头看着腕上指间镶嵌着昂贵宝石的饰物,感到了一丝慌乱。果然是位置决定脑袋啊,她不想承认,被那人奢侈地养着娇惯了这些日子,自由清贫的修士生活对她的吸引力,或许已经不是那么大了。比起吃醋这类表面的小事,失去对自由的向往才是真正可怕的,现在她就已经如此,那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她会不会根本就不敢想象,一旦离开沉香谷和那个人该怎样生活了?
顾萌萌细思恐极,时间这玩意,就是专业给人啪啪打脸的。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还坚决不要嫁人抢公用黄瓜呢,现在不也被迫早早做了花花老头的小妾?要不是那家伙用的双修方式比较变态又修为太高,嫁人这么久,她可能连包子的弟弟都生出来了。现在是修炼比较顺畅,所以她修炼的热情一直没有低落,一旦未来修炼遇到瓶颈呢?她会不会在提高修为无果的失望情绪下,彻底陷入在后院生活的琐碎中?
唯一能庆幸的是,她不过刚入筑基,等到成就金丹时,才有道心迷误走火入魔这一说,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来面对自己的迷茫。
杂七杂八想了半天,很快就到了第二日午后。齐承杰果然按时来请她去游湖了,顾萌萌当然不会只自己去玩,忙叫上了二宝母子,连白狐都携在了灵兽袋里,一行人坐上马车一路行去。
穿过越陵城繁华的街道,顾萌萌隔着车帘望去,却是越行越觉水气氤氲,不过半个时辰,远远便见碧水扬波,画舫数点,悠然浮于水上。湖边绿柳柔枝拂岸,花影缤纷,时有游人三两,在湖岸上闲游踏青,这凤华湖比起修真界的景色倒也不遑多让,确实是个适于游玩的好地方。
车行至湖岸,齐承杰早有准备,在此泊下了两只精雅的协舫,便请二宝母子上其中一艘,自己想要同着顾萌萌上第二艘。二宝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大张旗鼓地追求顾师姐的家伙,见他显是要将旁人支开,心中不乐,便硬邦邦地来了一句,“男女毕竟有别,齐公子这般单独与顾师姐一处游玩,太也不合适了些,还不如大家挤在一条船上的好。”
他既是与顾萌萌一处的,齐承杰自然不会对二宝态度不好,也不以为仵,笑着正要解释几句,顾萌萌忙开口打圆场,“二宝,齐公子是好意,咱们都挤在一处,船都要挤沉了呢,哪里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客随主便,快快上船吧。”心中暗暗纳罕着,二宝一个男孩子,离开凡世的时候年纪也还小,怎么连男女有别的话头都提起来,忽然象讲礼教的老夫子一般迂腐了?
见顾师姐说了话,二宝才勉强带着丝不太甘愿的神色,低声“恩”了声,拉着母亲要上船。春娘担心顾萌萌在船上抱不稳孩子,忙回头先从顾萌萌怀里把包子抱过手,方才随着儿子上去。
齐承杰心满意足地将顾萌萌请上了另一艘画舫,自有船工解缆开船,向湖中划开。顾萌萌随他进得舱中,才发现湘竹几案上早摆好了各色精致的糕点和干鲜果品等零嘴儿,还有一名侍女执壶以侍,主人招待得确是色色周到。不由笑道,“遇上齐公子这样的好东道,我只得多感谢几回,只恨一口说不出两个谢来。”
“顾姑娘要想谢我,只要把那昨日弹的曲子再让我欣赏一遍就行了。”齐承杰打开舷窗上的紫竹帘,望着碧波粼粼的水面,“对着这般幽静旷远,水天一色的风光,那首曲子最是适合不过。”他指了指旁边几案上放置的一张琴,“还请顾姑娘一奏仙曲,游玩时,遣情玩景,最是离不得此物。”
没想到这个齐承杰还真是文青的很,顾萌萌当然不会扫他的兴,“齐公子赠我的苍虬琴,我正带着呢。既然它是宝琴,还是用它好了。”说着,便从储物戒指中将那玄光熠熠的苍虬琴取出,置于案上,琴弦轻拂,正是《清心曲》的曲调。
见齐承杰听得入神,顾萌萌越弹越入佳境,说实话凭她弹琴的水平,在沉香谷里根本就不好意思在别人跟前献丑。这三脚猫的琴艺,今天难得碰到个愿意欣赏的,她心里也是很高兴,那琴声更是熟练悠远起来。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弹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