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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暴雨滂沱

白墨青来到顾月儿身旁的时候她正蹲在亭子里烤火,而原本重伤的玉蝶已经不知去向。

雨在亭外下个没完,顾月儿蜷在火堆旁眯着眼睛,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白墨青坐到她的身旁,默了半响,伸手略施术法,将她的衣服烘干了,视线落在顾月儿的眼,若有所思。

雨狠狠的拍打着亭外老旧的墙面那开得热闹的荼靡花,那花瓣儿随着暴雨散落一地,润润的水汽带着夏去秋来的寒气扑面而来,白墨青默了一会,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视线撇见这亭的血迹,眸色深了些许。

一道血红色的魅影飘至他的身旁,神态里带着几分恭敬:“有何吩咐。”

白墨青捏着手的那一枚彼岸花,眸光微闪:“把玉蝶的位置找出来。即刻。”

顾月儿被他的声音惊醒了,猛的抬起头来望向白墨青:“你说玉蝶姑娘啊?她已经走啦,唔,好像说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白墨青,我怎么总觉得你跟她的关系……嘿嘿嘿。”

白墨青一巴掌糊在她脑门,沉敛着一张脸:“我算娶了你,我都不会跟她有半分关系。”

顾月儿猛的一跳而起,离白墨青远远的瞪着他:“小喵,我才不会看你呢!”

“那最好,老子也看不你。走了,回去。”白墨青看了看外面的雨,捡了一根树枝来幻作一把青纸伞,伞面绘纹着古老的云纹图案,那伞很大,在顾月儿的头打着转,雨水都被远远的转开了去。

青石板彻制的地面积了些水,顾月儿一脚下去那水迅速漫进了靴子里,白墨青似乎心情不好,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他跟着顾月栈,客栈里的老板娘是个怪人,常年的以黑纱蒙着一张脸,也不怎么说话,一双眼睛里永远都凝着忧郁难当的模样,见顾月儿与白墨青回来了,微微眨眼。

“已备好热水了。欢迎回来。”她语气淡淡,不具血任何起伏。

顾月儿很是热情的同她打招呼:“老板娘,你怎么还不睡呐?”这会子天都已经沉黑了。

老板娘默看了她一眼,提着手的灯盏转身走了,走到一半又顿住了脚,朝顾月儿小声的扯着一把嘶哑的口音道:“姑娘切记,早些睡,夜半三更切莫四处游荡,看见些什么莫要声张,便视作不见。”

“老板娘,什么意思啊?”顾月儿站在长廊,瞧着老板娘渐渐行远的身影微微拧眉。

苏梳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看了她一眼,淡道:“鬼魅一事尚未了结,凡事小心些。”

“苏梳,师父已经替我解开封术了,你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顾月儿凑了过去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瞧着苏梳,苏梳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冷淡的回了两字:“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苏梳,你再想想嘛,肯定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顾月儿跟在苏梳的身后入了屋,白墨青站在屋门口,一缕红光朝着白墨青飞来,他伸手捏住,打开一看,见书,凌云郡东城荒地。

顾月儿再转身的时候已经不见白墨青了。

于是她只能无聊的继续缠着苏梳:“苏梳,你快给我找点事做吧,我是绝对不会吃白饭的。”

苏梳低头磨墨淡道:“不必帮忙,天色已晚,师姐且先休息。”

十岁的孩子,低着头磨着墨,一本正经的样子。

顾月儿来到苏梳的身旁,朝他划了一下发现苏梳才到自己的胸口,她有些狐疑:“苏梳,是你缩水了?还是我长高了啊?我怎么觉得你变矮了?”

苏梳捏着赤色墨条的手僵了僵,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眸光幽幽,看得顾月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又戳到了人家的痛处了。

好半响苏梳才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师姐长高了些。”

“不对啊,我在白墨青面前那也只有那么点高啊,苏梳,你不会是哪里不对劲吧?”她下下的将苏梳打量了一个遍。

苏梳垂眸磨墨,那赤色的墨在砚台里面缓缓的转着圈,烛光倒映在红色的墨,散发着一缕诡异的折光。

窗外的大雨下得依旧滂沱,乌黑的色夜低低的笼在烛光之外,苏梳身的道袍在这简约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孤寂,他垂眸不语,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

顾月儿走到窗口,伸手推开了窗,那窗外是一片雨打花落的荼靡花,花朵儿已经开完了,此时正在朦胧的烛光之下飘入地面浅浅的雨水里。

暴雨将整个世界都泛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顾月儿坐窗口,捧着脸发着怔。

她突然回想起初见师父的那一日,也是这样滂沱的大雨,外加电闪雷呜的,那雷打得轰轰烈烈。

脑海的记忆突然晃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天,那个时候的她不过三岁,虽然她并不怎么记事,但是有些事情,却在记忆被反扬的推敲,反复的练习,所以变得格外的真挚。

那年正是齐英山下下着暴雨,那暴雨淹了小半个齐英山了,村民们纷纷逃难似的了齐英山,顾月儿听她师父说,是在那样一个天气里,在他在那道观的门口看见了顾月儿。

那个时候两岁的顾月儿还什么都不懂,她站在门口,目光清亮的看着玉尘子,张嘴唤他爹,玉尘子面色扭曲,顿时给了她一记拂尘,直到五岁那年她才将那个爹爹二字改成了师父。

顾月儿想,若是那个时候没有被师父收留,那么等待她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苏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旁,他伸出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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