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体内魔性
皇后扣住顾昱的手腕,拧眉沉声道:“皇!是妖皆会入魔,难道皇想等着她将皇宫也变成修罗之所吗!皇不要忘记了,金陵城的干尸便是出自于她的手!”
顾昱指尖的杯盏落地,四分五裂里混合着玉蕊凄厉的叫声。
顾昱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皇后立于宫门口嗤笑道:“你当真以为皇爱你吗?不过因战场你有利用的价值而已!至于你眼的一切,皇不过是演一场戏给你看,一个妖孽,还不配皇动用真情!”
玉蕊在那阵法之被灼伤,七把梅花错刀光凌厉的扎进了国师的身体里,国师倒在了地,其死法竟然与先前那些侍卫一模一样。
皇后吓得脸色苍白倒退三步,瞪着成了干尸的国师头一歪昏了过去,可见外表越是嚣张的人,内心便越是软弱!
当七把梅花错对准顾昱的时候,顾昱浑身仿佛被钉住一般,拧了眉无奈的叹道:“玉蕊,人妖殊途。”
她走近顾昱高大的身旁,伸手捂着他的眼,两行清泪飘然而落,地面的草木瞬间枯萎至死,她声音寂寂:“以前,我总以为,只要你不知我是妖,你我便能白头偕老,可如今才发现,你不仅知道,而且利用得彻底,顾昱,是我前世欠了你吧?如今,该都还清了。”
空气传来她轻声的低叹,七把梅花错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那娇嫩的脸突然痛苦的扭曲着,待顾昱再睁开眼的时,地面只余有一地乌黑的梅花花瓣及七把梅花错,它们在月光下泛着诡异而凄凉的色彩。
分明是烈日炎炎的深夏,顾昱望着那一地斑驳的梅花花瓣却觉得格外的冷。
小玉蕊抱着她师父的胳膊,瞧着地的梅花,只觉得心里疼得厉害,她泪流满面的蹭着她师父的手臂,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师父,那个人肯定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师父,那个人一点也不好,我才不会喜欢他,我喜欢师父的,我最喜欢师父了。”
扶华若有所思的瞧着顾月儿,他站在顾月儿的身旁,可是她却从未正眼看过他,那样淡漠而疏离的眼神总让他的心里格外难受,他俯身,贴着顾月儿的耳,用充满了磁性的嗓音低喃:“小月儿……”
“起开!我眼你很熟吗?司战神?不要忘记了,神魔大战的时候司战神可做了不少的好事,本尊一直都谨记于心,不敢相忘!”顾月儿的动作弧度很大,跳开一步,远远的瞪着僵在原地的扶华。
扶华微微扶额,他的表情像是被自家宠物猫儿给划了一爪子一身般,宠溺而又无奈,顾月儿不敢去相信这样的眼神,她想,扶华欠她的,又何止是区区一句对不起,他欠她的,是一整个爱情。
而她的爱情,已经在心里死了,如今的她,无时不在思念着苏梳他们,只是越是思念,越会觉得自己甚是寂寞。
画卷金陵城内所有的梅花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枯死,它们再不曾于深冬凌寒独开。
年年大雪封冬时帝宫的梅花树也总是光秃秃的,顾昱执意派了人将钟灵寺那一株梅花移到了自己的宫殿里,每当得空时便坐在这一丈高的梅花树下寂寂独酌。
顾昱裹着厚厚的狐裘大衣,端着酒盏神情清寂,偶尔喝得醉了,便能看见那宛如仙灵般的姑娘飘然而来,坐在他的怀里糯糯的找他讨要吃的,只是梦醒之后剩下的,便只有枯冷与寂寞。
那个红衣胜血战场撕杀却爱喊饿的小姑娘,再也不会回应他的独白了。
春华冬雪,夏蝉秋风,如白驹过隙,不知觉间顾昱已守了这株梅树近十年,只是它却再也不曾开花,它似枯死一般,看不出半分生命的痕迹。
桌子堆满的吃食日日都换,只是他的小姑娘再也不会出现了。顾昱寻了那国师的弟子来看,那道士也只道是天命如此,再无他话。
一日,一位大仙在他饮酒之时踏风而来飘然落地,梅复气质清贵一身红衣风华绝代。
“十年之期已至,梅某来将她带走。”
何以帝王韶华正当却染斑驳白发?十年的岁月在他的脸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见梅复目光落在他斑白的发间,顾昱扯开一抹苦涩的笑:“仙人可否留下来陪我喝杯酒。”
梅复不置可否拂衣而坐,顾昱问:“当年救我的那人,其实是仙人吧。”
梅复扫了眼那株死寂的梅花,端着酒盏闻了闻,淡道:“她最喜欢喝的,还是梅花醉,这桃花醉,想来如今她厌恶得很。”
顾昱哑然,自己在那么多年里竟然不知她的喜恶,只当是她什么都爱吃,好养活。
梅复执了酒杯,替顾昱满了酒,贵气清冷的瞧着顾昱。
顾昱执了杯一饮而尽,缓缓的倒在了薄雪轻覆的桌面。
冷冽彻骨的风传来若有若无的话语:“白驹过隙不过梦一场,醒来便要将一切都忘干净。”
梅复拂了拂广衣流仙袖,那一丈高的梅树化身成了一个衣着深黑的玉蕊,她飘在半空,纤长的睫毛乖顺的贴着眼睑。
梅复将她带回了钟灵山,用了近千年的道行来为她洗血换骨……
她沉入了一个梦境里,梦境云海翻腾,她与自家师父站在山巅争执着什么,随后她任性的去了凌霞山,结果误打误撞放出了被封印的魔物,因她的缘故魔物弄死了一个正游于凌霞山的男子。
她与她的师父同那魔物大战了近十日才将那魔物重新压回凌霞山的封印之,那一战损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