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梁老上次曾似乎无意的说:甩鞭子的时候,总感觉是一种对自己的鞭笞。/0/379/提醒自己,这鞭子也就像无情的时光一样,如果不好好努力,就会被抽啊。
此刻我听着这鞭声,就有种被抽的感觉。
难道是老子还不够努力……所以才心虚?
终于来到了山顶,我跟小武躲在一丛灌木的后面,透过缝隙,小心翼翼的往前面看去。
只见一个方圆有几丈的平地,用石子铺成一个大大的太极图的样子。一个穿着单薄功夫衫的老者站在太极眼的位置,一条长鞭在手中挥舞翻动,像灵活的巨蛇一般。
老者眼神凌厉,扫射之间,竟然有种磅礴的豪气,只见他手握鞭子,在头顶挥舞两圈,猛地回劲,鞭梢翻卷,“啪”,似乎空气炸裂般的声音便远远传出去。
小武哆嗦了一下,有些兴奋的低声道:“这老头有工夫……一般人绝对甩不出这个气势。”
我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论是练武,还是寻常老年人的保健,梁老这种精神,都绝对可佳啊。
这寒风料峭的黎明,很多人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梦呢吧?就是我,虽然每天都会抽空练习“天练”,但好像这个时候,也大多是抱着不同的美女在温柔乡。
想到这里,更感觉梁老的鞭子,似乎一下下抽在我脊梁上。那种无形的拷问,带给我很大的压力,我本能的咬牙抵抗着。慢慢的,我的脸涨红起来,呼吸也变的急促。
“啪!”
我承受不住,竟然忍不住哼了一声,往旁边歪去。
小武正看得兴奋,不由吃了一惊,急忙扶住我,道:“师父,你怎么了?”
我吁了口气,这才从那种被鞭笞的梦魇中解脱出来,忍不住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我咬了咬牙,道:“没事……”
小武眼光闪动,兴奋的道:“快看,又来了一个老头。”
我急忙朝前面看去。只见在这大太极图的边上,另有一个差不多一米方圆的小太极图。一个跟梁伯年纪差不多的老者,穿着黑色的功夫衫。
看见这个身影,我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照片上剩余的两个老头,现在都到齐了。
龙头武会的创始人,一定就是二人其中的一个了。相比起来,我更倾向于这个后来的黑衣老者。
他来了之后也不说话,把保温杯放在旁边,径直站到了那个小太极图的中心。
梁伯的鞭子仍旧在甩动,啪啪声似乎不再拷问我,而转移向了那个黑衣老者。真的,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头顶的一种禁锢被解除了一般。若不是有天心诀的支撑,只怕早就虚脱了。
那黑衣老者却浑若不觉,看似随随便便的往哪里一站,闭目养神。
梁伯的鞭梢在他身畔飞舞,激起的烈风将他的衣裳掀起来,他仍旧岿然不动。
忽然,一声低沉的呼喝来自丹田,黑衣老者忽然睁开双眼,开始动了。
就在那个小小的一米方圆的太极图内,开始打拳踢腿。而拳头,更是不时的变幻为掌、指和爪。
小武看的目眩神迷,道:“少林拳、峨眉掌、崆峒爪,还有散打、这应该是部队的擒拿手……这是北腿的路数,竟然还有蝎子功的影子……天哪,这老者是个武学通啊!”
我不像小武那样,了解那么多功法流派。只是看见他一路打下来,拳掌指爪腿,明显是糅合众家所长,而独创的一种完全属于自己的功法套路,精妙犀利之处,更是令人拍案叫绝,也忍不住暗暗心惊。
始信武术之国粹不是流于表面的花拳绣腿、表演艺术,在祖国广袤而神秘的大地上,还是有些真正的武学宗师的。
只不过他们大多选择修身养性,不轻易展露罢了。
渐渐朝阳初升,第一抹光线刺破黑幕。大地亮了起来。
两位老者,一黑一白,各成一体又似乎互相呼应,彼此形成一种美妙的和谐。
突然,那黑衣老者,竟然踏出了自己的太极圈,踏步朝梁伯的大圈子入侵。
梁伯毫不客气,手腕一翻,长鞭像蟒蛇吐信一般,歹毒的朝黑衣老者脖子卷去。
黑衣老子风轻云淡,低头让过,又毫不犹豫的踏入了一步。
梁伯的鞭子刚刚扫过,而他竟能控制鞭子反卷而回。啪的一声,鞭梢飞舞,杀了个回马枪,朝黑衣老者双腿卷来。
黑衣老者似乎犹豫了一下,终究忍不住退回去了一步。
我和小武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伸着脖子,期待他们下一步拼斗的时候,谁知道黑衣老者却不再进攻,而是哈哈一笑,道:“老梁头,你不厚道。”
梁伯笑道:“老楼头,打不过就逞口舌吗?有本事你再踏一步试试?”
黑衣老者不经意的朝我和小武藏身的灌木丛瞟了一眼,道:“既然你约了别人,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再见。”说着,转身欲走。
我心中一急,忍不住就想追出去。忽听梁伯冷喝一声“看够了吗?”话音未落,一条鞭子竟然破空朝我头顶卷来。
我吃了一惊,瞟准鞭梢,本能的探手抓去。
刚将鞭子抓个正着,就感觉上面传来一股大力,随着梁伯一句“出来吧”,我竟然身不由己,被鞭子带着,飞了出来。
梁伯挥舞着鞭子,裹挟着我,竟然朝黑衣老者砸去。
我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这老头够黑的啊。这特么是把老子当人肉暗器了啊!
黑衣老者也吃了一惊,蓦地转身,眼神一凛,双手微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