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笛慢慢舒展开蜷缩的身体,在柔软的床上爬起身。拉开窗帘,高耸的楼房让他能远眺半个城市之远的风景,看着远处的风景吹着晨风,待差不多清醒了,向洗手间走去。
孟笛在多的令人咂舌的房间里迷了两次路,才找到家洗手间的位置。洗漱完毕,出来就能看见卫文达一动不动的坐在茶几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放在他面前茶几上的红茶早就凉了,从刚刚孟笛去洗手间途中路过的时候卫文达就是这幅样子。
佣人看到孟笛坐下,不动声色得悄声走近把一杯红茶放在孟笛面前,又去卫文达身前,拿走那杯凉掉的红茶,续上一杯同热冒着热气的茶水。
自从那晚汽车爆炸事件之后,卫文达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可以理解,任谁遇到那样的事情,都不会好过。但即便如此…卫文达的反应还有有点太过头了。
那夜事发后,卫文达立刻就离开了,什么也没交代,到现在孟笛也不知道那天在酒店和卫文达一起出来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他们刚见过面就出事了。之后连续几天跟卫文达失去联系,昨晚有些担心,便去了平时常去的那家台球俱乐部找卫文达,却在离俱乐部一条街远的位置,发现卫文达酩酊大醉卧倒在街头。
不得已,孟笛只好把他搬回家来,安顿好临要走,卫文达一翻身吐了一床,又不得已与佣人两人一同替他收拾卫生,伺候了他半宿,晚上便随便在一间空房住下了。也算还了平时卫文达大手替他花钱的情,孟笛想。
孟笛刚啜了口热茶,等佣人一离开,卫文达突然神情一转,兴奋的说:“喂!一会去哪玩啊?”
“啊?”
还以为卫文达仍沉浸在低沉状态的孟笛倒没反应过来,迟疑片刻才回答:“先不说玩,你没事了么?昨天你看起来很消沉啊。”
“没事,没事!哪有,就是跟平常一样出去喝多了而已!”卫文达略显用力的说。
不不不,如果是平时,你身边会围着一群人,轮不到我送你回家。孟笛知道卫文达这是不想谈,也就顺着他说:“我都无所谓啦,干点什么都行,打台球吧?”
“不打!一打台球就成你个人秀了,今天就咱俩,没人可以秀给看,还是去干点别的。”
“呃……篮球?你好像也不爱玩,那街机?”
“以前是经常去,但现在感觉很幼稚了。”
“网吧玩游戏去?”
“我家就有好几台,随便咱俩联机,我想出去走走。”
“靠!你问我去哪,结果说了你都不同意那你问个屁啊!”孟笛生气了,但表情仍旧很柔和,让人感觉不出来是在发火。
卫文达嘻嘻而笑“这不讨论讨论嘛”眼珠转了两转“要不去k歌吧,我们叫几个公主~”
“大白天,而且还是大清早的……而且我跟那些公主合不来,她们每次一知道都是你掏钱根本就一直讨好你去了,围着拿钱的人拍马屁,从来不理我,我何必自讨没趣。”
“按摩?”
“我身体挺轻快的。”
“大保健?理疗?压力释放~?”卫文达越说越猥琐,一脸坏笑。
“……”
两个不怎么正经的人日常的闲聊就这样继续着。
另一头,城市的外郊区,跟卫文达这边的轻松气氛截然不同,一个身穿西服的面容正直的男子,站在别墅的办公室里,神色严肃的看着手头的文件。这人的脸,和桌上张哲一家三口合影中男人的脸一模一样。
张哲脊背挺直,眼神锐利,举手投足敏捷有力,整体气质干练,目光炯炯有神的逐字阅读着文件。他刚刚回来不久,进入房间不过几分钟。今天张哲接到一件紧急通知,回来取有关恒世安保公司的文件,连一分钟都不打算多待,张哲把文件收好,这就准备离开。然而,刚要转身,张哲就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响声。
在自己家房子里的室内突然传来悉索声,立刻让张哲警觉起来,他迅速转过身,一看眼前是面光秃秃的墙,本没有能发出这样动静的声源。张哲的目光快速检查了一遍房间,并在几秒中锁定在了下方的保险柜上。只有可能是这里了,但疑问也在同时间立刻冒出,为什么保险箱会发出这种声音?
张哲的脑筋跟身手和反应速度一样敏捷,猜到八成是箱里面有东西,瞥了眼一旁桌上的保险箱钥匙。屏息且尽量不发出声音,边竖耳听着保险箱方向的声音,边轻身走到钥匙前面。张哲拿到钥匙,又轻身回来,缓缓将钥匙插进锁孔,随着钥匙插入,钢铁之间摩擦不止,却没有丝毫声响。张哲猛地打开门,一个人手脚瘫软的从里面翻滚出来,张哲向后一跃,闪电般的速度从背后掏出枪,二话不说将枪稳稳地对准了滚出来的那人。
这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康澹。康澹从里面滚出来,死人一般纹丝不动,胸口也没有起伏,似乎连气也没有了。张哲从未见过他,只见他浑身血污,衣衫破烂,双眼紧闭,更是奇怪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发现这人。眉毛一挑,确认康澹果然昏死过去了。张哲收起枪,又打量他两秒,从屋子快步离开,半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杯凉水。
张哲站到康澹身边,手里的水杯置在他正上方,慢慢转动手腕,不屑的冷眼看着手里的水慢慢泼在康澹脸上,但直到最后一滴水都倒在康澹脸上,也没有一点反应。张哲打量了他一会,又抬脚,在康澹腰间踢了两下,用脚跟抵在康澹肩膀,让他在地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