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发酵
张洎见林仁肇送上一张纸来一笑道:“你个林虎子,让我来莫不是给你文笔润色?”说笑着,张洎展开来看。可越看张洎的脸色越难看,最后用力一拍,“一派胡言!如此文笔也敢示人!”
林仁肇听了这话险些气笑了,当下转为一叹道:“百姓看的懂就成了。”
“抓,都抓起来。有敢传言者与主谋同罪。你林虎子做事不讲雷厉风行吗?那还等什么,抓......”林仁肇知道他这是气话,所以也不多言,只是把茶水往前送了送。
果然,张洎发泄一回后,同样叹道:“此法简单,却有奇效啊!方才你处理的很是得当,此时不晓来路,的确声张不得。而今除开方才之法可还有策?”张洎瞬间就明白自己进来之时林仁肇下的命令了。
“城困一年,内外难以通达。两路人马消息寥如晨星。皇甫继勋本是摇摆之人,此时也不知他能不能顶住吴越方面和宋的联军。而那朱令赟怕是还等着看我的笑话呢。眼下,宋军又使出如此计策,怕是要劳烦老兄你尽快选出贤良了。”
“这样说来那北门真的......”
“不错,而且是无声无息。来去无影。”
“莫不是宋军请了那般什么世外高人?否则一年来具是无恙,怎如今却这般诡异?”
“不会的,两国交战,两军对垒,凭借的都是真刀真枪。况且眼下宋军气势甚好,更不会做出这般与人不耻之事。否则那赵官家即便得了天下,他又怎么会坐的安心呢!”
张洎听了点点头,觉得林仁肇说的在理,毕竟世外高人出马,那皇宫守位如同虚设。所以这两军阵前还是要有两军阵前的规矩。可北门已经破开了,宋军为什么不入呢?直害的善战的林虎子底气不足,更怕被此时累及,失掉城守之位。想着不解便道:“城门以破,宋军为何不入?”
“当日城门处多了不少百姓,弟兄们也没放到心上。可等见了这个后,才知道那些百姓都是为了验证这纸上之言。而在我看来,宋军没入城的原由不过有二。先是担心伤亡过大,要知道那赵官家的心大着呢,又怎么会只觊觎咱们这一地呢。再者或许是怕咱们金蝉脱壳。毕竟他们人进来少了没用,可进来多了,咱们要是全员退走后,调令两路勤王,那时他们便和咱们对调了。之后封锁大江断其粮道......”林仁肇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毕竟金蝉脱壳是伤敌五百,自损一千的招数,虽然能消灭宋的生力军,可民心定然扔的半点不剩。
“此话在理,我看前者几率大些。那赵官家上位来南征北战,的确想法很多。万一在咱们这要是把人马打没了,那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如此这般,咱们可不可以抓住利用一下?”
“君上若是能调令朱令赟的话,或许可行,否则,只能看辽,汉两路有没有什么动作了。可他们怎么会......”
“听闻吴越钱家倒是同契丹私下交往甚密。此时怕是不会动吧?”
林仁肇轻声一叹道:“岂止是不会动。宋军南下刘汉兴王府之前,曾经在北面打了个转转,最后虽说得了北辽援手,太原得以保全,可元气早已大失。如今宋不去动他,他又怎么会去生事呢。再者契丹辽国近两年也不太平,半年前更是得报说,潘美在兴王府用兵之时,辽军大举过境。结果在霸州一带被宋军大破。眼下即便有窥视之心,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被宋军大破?能上数的那几人都在咱们这吧?他们还有人能统帅大军?”
听张洎此言,林仁肇四下看了眼,才道:“上次陪着郑王北行的人回来言说,开封的确还有一人能统帅大军。相传此人是老祖亲传弟子。刚一出山便一计平定荆湘。入蜀之战,杀宋军猛将刘光绪平了兵祸,之后普州率残兵四千破敌四万,为宋占据蜀地打下基石。赵官家闻之大喜,一气封了三个散官,顾此人又叫三散将军,只因他是军中起步,多称定远将军。而大破辽军的便是此人了。”
“他真是老祖亲传弟子?”张洎对旁的不感兴趣,唯独对此他不得不上心,要知道,老祖在武将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怕是不差吧,否则一下三个五品,军方的人还不炸营?言官还不说话?”
“怪不得连石守信等人都敢招回来呢,赵官家好运到啊!有此人在,武将无忧矣!”
林仁肇听张洎的话心中一叹。好运到不假,可也要敢用才成。即便老祖把人派到咱们这来,君上就能大用?怕是未必吧,不死防着就不错了。可这话他还不敢说,只道:“眼下东路是石守信高怀德。西路是潘美,这几人都极其沉稳。原本曹彬的中路倒是个突破口,可前些日子,宋军突然增兵,曹彬营寨不远处,扎下一座营盘,同曹彬成掎角之势。看旗号云麾将军,此人来后,曹彬偃旗息鼓丝毫不动,这样原本的一丝破绽也补上了。”
“如此说来咱们半点机会全无?”
“也不能这样说,曹彬的性子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一旦二人起了分歧,到时便可善加利用。”
张洎听了点头,又笑了下道:“你说那赵官家为何不派那定远将军出战?此人必然可以整合三军。莫不是赵官家要防着他?如果那样的话,咱们能不能......”
“怕是师命难违啊!不过咱们该庆幸此人没来才对。”
张洎点点头,的确如林仁肇所说,此人要是来了,那还真是麻烦了。想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