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萧恒蹙了蹙眉。
“可是什么!”方芷柔抬眼望着萧恒道:“如今叶家母子也归来了,叶丫头也不要再跟着你充当门面了!你俩又是自小的情谊。师父师娘可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莫不是你还嫌弃她不成?”
“不是!”萧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
“你不知道什么?”方芷柔连声道:“你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还是她对你的心意?两个都是闷葫芦!再被你带下去叶丫头就真成男人了!你们之间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好歹你是个男人,也该你先表明心意不是!难不成还让人家姑娘家家的给你表白啊?”
“哎!”夏侯玄推下了妻子:“你够了!这么句句紧逼的,怀瑾可说不过你!”
“我哪里紧逼了?我是替他们着急!你眼瞎了吗?叶丫头自小心里眼里可是只有怀瑾!若是怀瑾娶了别人,她以后怎么办了?依照她的性子肯定是孤独终老了!”
“哎呀!”夏侯玄叹了口气:“你们女人就是会瞎想!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让叶丫头醒来!”
“嗯!”方芷柔望着夏侯玄一笑:“若不是你说到重点上,我今个和你没完!要不我们带叶丫头去中州求师父她老人家医治吧。这么多天了我们俩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怕再拖下去,丫头的身子受不了!”
“这倒是个办法!”夏侯玄点了点头:“咱们先给师父写封信,及早带丫头走!这样周家也就拿不到怀瑾把柄了!”
“嗯!”方芷柔亦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明日就动身!怀瑾你说呢?”
“能请到师祖医治自然是蓁蓁的福气。”萧恒连忙道:“只是又要辛苦师父师娘了!”
“辛苦我们不怕!”方芷柔笑道:“就算医治的顺利,这一来一回的,少说也要三五个月的。如今皇上已经下旨让你秋后历练女兵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忘记叶丫头!”
“说什么呢!”夏侯玄又推了推妻子:“怀瑾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不是我多嘴!”方芷柔摇了摇头:“怀瑾这样的好男儿哪个人少女不怀春了?怀瑾表面上看着机灵,私底下可不是腼腆的很,那些个娇娇闺女们投怀送抱的,我是怕他这个闷葫芦不懂的拒绝!”
“师娘放心!”萧恒正色道:“怀瑾一定洁身自好!”
方芷柔笑了笑:“师娘可是帮叶丫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
“师娘放心!”萧恒笑了笑:“怀瑾绝不食言。”
“嗯!”方芷柔笑了笑:“进去看看叶丫头吧!”
叶蓁蓁的房间在西侧厢房,推门进去就是扑鼻的药味。
外面大雨磅礴,房间里静谧至极。
她穿着雪白的中衣平躺在软塌上。
守在旁边的侍女见萧恒进来连忙起身:“王爷!叶姑娘和昨日一样,也是服了些汤药。”
“嗯!你先出去,我照看会!”萧恒缓缓的坐在了窗前的竹椅上。
侍女悄悄的出去,掩上了门。
自从夏侯夫妻接到信过来照看叶蓁蓁之后,萧恒每日都会抽时间过来和她静静的呆上一会。
一想到她即将远行,他不由的抬手握住了她垂在床侧的手。
冰凉冰凉的手。
想起那晚周彩云抓他手的样子,他不由的也将这只冰凉的手和自己的手指交错在一起。
这样牵手确实和他们往日牵手是不一样的,十指相扣,紧紧的不留缝隙。
师娘说的没错,他是不懂拒绝的!
就像周彩云去牵他的手,他当时就应该避开的。
日后训练女兵的时候,他要时刻注意了!
还有那日周彩云瞪着一双大眼睛问他会不会娶他!
他应该明确的说不的!
如果是叶蓁蓁这样问他呢?
她的性子不会如此问他的吧!
他握着那只凉凉的手,缓缓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呢喃道:“蓁蓁你若是好起来如此问我,我一定说会的!”
这场雨来的急,去的也快。
不到傍晚便雨过天晴了。
西边的天空还悬了一道亮丽的彩虹。
周家这边,她也已经坐起身来,喝完了一碗参汤。
周韵彤一路小跑的进了房间:“小姑姑出彩虹了!出彩虹了!您可是最爱彩虹的!您常说那是彩色的天桥呢!”
“真的?”她握了握拳头:“扶我起来!”
“当真可以?”一旁的冯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可别逞强!”
“可以的!”她笑了笑:“躺了这么多天了,我想起来走走!”
“外面才落了雨,湿气大!大嫂和阿彤扶着你就在窗前看看吧。”
“嗯!”
于妈妈手脚麻利的开了西窗。
恰好一弯彩虹挂在武安侯府主殿的檐角之上。
这个角度赏虹,她在安平王府也曾有过的。
记得有一年夏日暴雨,她和萧恒在演武场的厅房躲雨,雨后两人都站在西窗前。
那时的彩虹就像眼前的一样绚烂。
萧恒还扯了扯她的头发笑道:“昭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你说我何时能叫你蓁蓁?”
当时她只顾着将头发从他手中扯回来了,以为他又在编排她生气对着他喊道:“放手!你弄疼我了!”
直到后来无意间翻阅书籍才知道,萧恒那日说的话是有出处的。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那时的萧恒是不是向她表白他的心意呢?他是想和她说后两句的吗?
之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