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似乎是吴爷的老相识,走进来似乎很随便地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桌上的那张古卷道,“给你的时间,还有一个月,你最好抓紧一点。”
“你是谁?”龙大胆皱眉道,“你就是委托他修复这东西的人吧?你知不知道,吴爷因为修复这张东西,已经生病了?你们就算是要使唤人,也不是这种使唤法吧?”
那个年轻人转头看了看龙大胆,“我又没和你说话。”
“你和谁都不能这么说话。更何况,他还是病人。我不知道你们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但这东西阴气很重,吴爷又上了点年纪,常年对着这东西已经生出了一身病。你们总不能强迫一个病人替你们干活吧?”龙大胆皱眉道。
那个年轻人看了看龙大胆,又看了看吴爷,冷笑道,“吴澄,你这朋友很义气。什么来路啊?”
吴爷无奈地摇头道,“这位是龙先生,他是一位医生。”
“哼,医生?”年轻人转向了龙大胆道,“是医生就只管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好。”
“是,我只管治病救人。所以这东西你们是怎么弄来的,就怎么弄走,别影响我的病人。他现在的体质,就算是不接触这东西,都得调养个大半年。”龙大胆伸手就拿起了桌上那张古卷。
“给我放下!”那个年轻人勃然变色。“这是我们和吴澄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别插手为好。”他一抬手压在了龙大胆的手背上。
龙大胆只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手像是一把铁锤,压得自己的手几乎碎裂。他吃痛之下,来不及多想,立刻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快拍开了这个年轻人的手臂,但根本没法拍开。他情急之中大吼了一声,隐约之间一道热流和急震颤从龙大胆的手臂猛然爆。
那个年轻人的手猛然弹开了。他像是呆了一呆,有些意外地看着龙大胆,面露惊讶,“咦,你还是……”但他的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有些失言,硬生生把后面的半句话给咽了回去。还是什么,他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站起身看着龙大胆,点点头,“你怎么称呼?”
“这位是龙医生。”吴爷连忙摆手示意龙大胆别再说话,转身又拉着这个年轻人的手道,“小张,你在这件事有误会。我最近身体确实不好,龙医生正在设法让我能够完成修复工作。我……”
年轻人冷冷地看着他,转身道,“龙医生?我看未必吧,既然是合字上的朋友,不妨大家交个底。”
“小张,你真误会了,这是我朋友介绍的一个医生,你有什么火冲我来,别为难这位先生,他只是一个空子。”吴爷在这个年轻人身边低声道。
“冲你来,凭什么,就你和你那个舅舅,你们担得起么?”年轻人小张冷笑了一声,“忘了跟你说一声,老先生已经到了。东西一个月之后交不出来,你知道规矩。”说完他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只剩下吴爷站在那里呆。
龙大胆站在边上愣了半天,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吴爷,这……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他有些奇怪地问吴爷道。
吴爷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道,“龙先生,我看你也是个规矩人。有些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不是,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个意思,他还强制让你弄这个?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让他过来,我就不信,我……”龙大胆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吴爷给拦住了。
“算了,龙先生。我跟你说句实话,刚才我们说的话是江湖春典。”吴爷苦笑道,
“春典?”龙大胆皱眉道。
吴爷叹了一口气道,“春典一词的来历,这个起源说法也各异。一说是最早的江湖行话分南北两派,南方江湖行话叫春,北方叫典。南春和北典各不相同,所以南北两派之间没法沟通。后来人口流动了,大家需要交流,几辈的江湖领们就努力融合南北的行话,才将南春和北典统一起来,后来江湖行话就统称为春典。还有一说,这个词本是唇典,就是嘴上的典故,谐音叫成了春典。
简单地说,春典就是江湖行话,而这个行话早期是为了避人耳目而明的,是内部专用的,所以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到现在更是懂的人寥寥无几了。”
“江湖行话?”龙大胆皱眉道。“那你们……”
“刚才小张以为你是行里的人,所以开口试探。他说合字上的朋友,也就是江湖上的朋友这个意思。说交个底,就是大家相互表露身份的意思。”吴爷摇头道,“我知道龙先生不是行内人,所以才开口为你挡了。说你是个空子,意思是说你不懂这些江湖规矩。”吴爷摇头道,“龙先生,恕我直言,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有些事还是真是少沾为好。”
“我一个外地人,我怕什么?只是我听他们刚才似乎是在威胁你和你舅舅,这是怎么一回事?”龙大胆皱眉道。
吴爷沉默了片刻叹息道,“也好,你是行外的人,我也就不怕丢人了。事情是这样的,我舅舅年轻的时候是跟人学艺的,而他学的这门手艺也比较特殊,是给人看风水的。后来他又把看风水的这本事教给了我。说起来,我这一手修复古玩的手艺也是在那之后才学的。”
“看风水,堪舆师?”龙大胆愕然道。
吴爷点点头,“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我舅舅学的那一门风水流派,渊源古老,门规很严。这类技术按照行规是传统的秘技,严禁外传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