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胖子吓了一跳,尴尬地道,“不好意思,下手重了。”
“没事,他晕不过去。疼痛和晕厥,都是一种人的自我保护机制。疼痛是一种避免身体遭受伤害的警示,而昏厥,是一种在极度痛苦之下的应激反应,以避免一个人承受过度的痛苦。”蒋进九缓缓地道,“但在我的针灸术下,这两种反应都会失效。”
果然福海东呛了一口水,顿时就恢复了神志。他的疼痛感觉已经到了自身无法忍受的地步,却根本不能昏过去,只能强撑。苦不堪言。
“这一个巴掌至于这样么?”席丽丽不忍道。
“他现在的疼痛感觉比原来敏锐了好几倍,这并不重的一巴掌,对于他的感觉,就像是被用大锤爆头痛砸的感觉。”林锐低声道,“而且他还自始至终保持清醒,不能昏厥。就像是一台电脑,高速速超频运转,却还是不能宕机重启。只能持续给硬件设备带来伤害。”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席丽丽不忍道。
“那么他对别人仁慈过么?”苏哲冷冷地道,“几条无辜人命,虐杀怀孕的妇女,取走还没有来得及见到天日的胎儿。犯下这等罪行的人,真的还配拥有仁慈么?你想当圣母,我无话可说。但是请走旁边一点,别影响我们问话。”
“喂,你什么意思?!”席丽丽火大道。“就算他有罪,也轮不到你来折腾他好不好?”
“这得怎么看?即便他在世俗王法之下没有罪,但在术界有,就得按术界的规矩来。”唐启元点头道,“丽丽小姐,你和龙医生应该看不惯这种场面,你们不妨在外面等着。”
“神气什么?!”席丽丽气哼哼地拉着龙大胆走向外面。龙大胆只能摆手道,“你们继续,我出去喝口茶。”他其实也看不惯这种事,虽然这个福海东确实不是东西,但龙大胆看到一个人疼痛成那样,也确实浑身不舒服。
所以他跟着席丽丽一起来到了外面,坐在桌子前喝了一口茶,稳定一下情绪。
“这个福海东也是,非得招惹你们这些人。你倒还好,不过蒋进九和那些山术者下手也太狠了。”席丽丽道。
龙大胆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他们也没错。至少他们说对了,世俗王法确实拿他无奈,根本无法证明是他杀人。既然这样,总得有让他付出代价的手段。否则就会使得术者自以为是,形成实际上的特权。这才是对普通人更大的犯罪。”
“你居然帮着他们说话?”席丽丽恼火道。
“我是实话实说。”龙大胆低声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从贵州回来了么?我就是不想看到这种事,但没想到回来之后还是遇上了。但换一个角度来想,术者需要有一个把控的度,那些山术者并非本性凶残,但他们必须要维持住这条基本的底线。否则术者依仗术力更加肆意妄为,就将是一个更难控制的局面。”
席丽丽想想也对,叹了一口气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不过我好歹是个医护人员,这种场面看着总有点压抑。”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我们在这里静等结果。”龙大胆点头道,“我相信老九会让他开口招认的。”
他们总共也在外面待了不足十分钟,蒋进九就招呼他们进去。
“怎么了。他说了?”龙大胆低声道。
“是的,他说了,不过之后的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蒋进九低声道。
“怎么了?”龙大胆低声问道。
“他完整交待了整个经过,而且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蒋进九低声道,“他不止是一个人。”
龙大胆小心地道,“意思是,他还有同伙?”
“是的,他的同伙不但并非是一两个人,而是日本的阴阳师群体。”蒋进九低声道,“这些阴阳师也在收集关于五术人的一切。”
“五术人?你的意思是,他偷走那本医家传承的书籍,就因为我是医术宗师的后人。所以他们想收集我的一切?福海东从来都不是针对那个盒子和里面的传承之书,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可是他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一点,恐怕这个福海东也不清楚。他不过就是个帮人打杂跑腿的。”蒋进九低声道,“真正的内情他恐怕就也还是所知不多。现在,我们能够明确的只有两件事,第一,禁术之书已经落到了日本阴阳师的手中。第二,那些日本阴阳师恐怕和医术者有很深的过节。”
“很深的过节?”龙大胆皱眉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人。什么福海东,我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
“不光是你,而是你祖上,还有东北李家的人。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恐怕远比你想的要更复杂。”蒋进九叹了一口气道。
龙大胆皱眉道,“也就是说,现在那本禁术之书,还是不知道在哪里?他有没有说过,这本书给了谁?”
“给了另一个阴阳道的人,这个人叫安倍道满。但他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个人。”蒋进九回答道。
“安倍道满?”龙大胆皱眉道,“这个人又是谁?”
“日本的土御门神道是在中国的阴阳五行说的基础上,以天文研究、编制历法、占卜方位、吉凶并进行祈祷的术者。土御门神道也称安倍神道、安家神道或天社神道。历史上著名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后裔土御门家,江户时代因受到德川幕府的庇护,成立土御门神道,一直掌握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