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胆皱眉道,“那你这个朋友有没有说是从哪儿得到的?”
“说来惭愧,那东西是他在废品回收站找来的。前段时间他去收废品的那里淘一些旧书,无意之间看到了这么个东西。收废品的嫌这东西的铜含量低,没有当怎么回事,就让他给拿了回来。”齐典道。
“铜含量低?”龙大胆愕然道。
“青铜是铜和锡的合金,可能是合金里的铜成分低了点。他们觉得没有回收的价值。”齐典笑了笑。“哦,对了,我这里有人像的照片,他给我,让我给看看的。”
龙大胆接过了齐典的手机,看了看,又给孙二先生看了看,孙二先生看了之后皱眉道,“看这青铜人像的纹饰风格,有点像商周时期的。不过真要是商周时期的,这保存得也太好了点,有些地方已经磨出了光泽。这身上的纹路也跟正常的纹饰不太搭调。要么这是个妖怪,要么就是这东西应该不是出土的,而是被人长期收藏的。”
“妖怪?”席丽丽吃惊道。
齐典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寻常理解的那种妖怪。这个妖怪是古玩收藏之中的行话,指具有一定迷惑力的古玩赝品,也指某些改头换面的古玩作伪品。有些人为做旧而留下的色、泽、光又被称为妖气,意思是妖邪手法尤为狡诈,常常会让人看花眼、上当受骗。”
“哦,吓我一跳。”席丽丽摇头道,“那意思就是假的咯?”
“唉,我怎么忘了。吴澄在啊!”龙大胆道,“他是在古玩行里混了大半辈子的人,如果是他,真品赝品一眼就能看出来。要不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把吴澄也叫上。”
“吴澄?”孙二先生皱眉道。
“就是上次去给你们孙家送信的那个人。”龙大胆低声在孙二先生耳边说了几句。
“他是地相的人?”孙二先生点头道,“既然是自己人,如果有兴趣自然可以去看看。”
龙大胆连忙打电话叫上了吴澄,几个吃完饭之后一起动身去了齐典的朋友家。
齐典的这个朋友叫王贺,他倒还真是个小有名气的藏家,专攻书画收藏。和孙二先生,吴澄两个人很是对脾气。因为孙二先生是当代书画家,而吴澄虽然是个做赝品的,但本身书画造诣也很高。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书画这一行里,差别可能就在于那点名气。像吴澄这样的人,他虽然本身不怎么出名,但是要制作书画赝品,要想把一幅赝品弄得能以假乱真,自身不可能没点真本事。要不然,你仿谁都仿不像。这样的赝品能拿出去么?
几人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相谈甚欢。王贺也从后面抱出了那个青铜人像。
说来也奇怪这青铜人像看着相当古老了,却通身没有一点锈蚀,有着一种黑的光泽。
王贺看着他们道,“这东西挺奇怪的,有人说是仿品仿的是经络铜人。也有人说这就是个现代臆造出来的妖怪,其实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我找过几个人看了,都没看出头绪。所以想请齐主任从医术的角度看看,这上面的细线是不是经络图形。”
孙二先生皱眉看了看道,“这东西的材质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几条细线和上面遍布的细孔倒是符合经络位置,但这些细孔有些已经在经络之外,而且不是任何经络上的穴位,这就有点奇怪了。而且看这上面的纹饰应该是商代,但商代可没有经络这一说。最早的经络理论被提出来,都已经是战国时期了。”
“我能看看么?”吴澄低声道。
“你来看看。”孙二先生把手里的放大镜递给吴澄。
吴澄带上手套,用放大镜看了看,沉吟道,“这是青铜,但其中可能混入了其他金属,否则不可能这么坚硬而且黑。和常见的锡青铜和铅青铜不太一样。真要是仿造,也不会用这种材质,除非制作仿品的也是个外行。”
孙二先生点点头。
吴澄放下放大镜道,“我们再来说纹饰。夏朝青铜器主要是一些小件的工具和兵器,以酒器爵,盉最为突出,共同特点是器壁较薄,整个造型显得枯瘦,简陋,轮廓线条尖锐。它们的三个足都大多采用尖锐的圆锥状足。而且青铜器上尚无装饰性附件,也无纹饰,多为素面器。
鼎在当时的地位已成为王权的象征,多为圆鼎,尚未见有青铜方鼎,但有陶方鼎出土。几何体的造型大都显得粗重,注意各个部位的比例协调,达到均衡,重心尽量下沉,在视觉上造成沉稳凝重的效果。
到商代晚期,方形器较普遍,圆鼎的锥状足被柱状足取代,两耳对应两足成为历代圆鼎的固定形式。
而到西周后期,礼崩乐坏,礼器都趋向粗陋,重要而常见的鼎、爵、觚都逐渐消失。
春秋战国时期,青铜铸造不再由王室独控,各地诸侯大造其器,器型开始有所改变,造型和纹饰都不再像西周以前那样神秘狰狞,而代之以华美和写实的世俗气息。那是因为礼制没落,诸侯野心勃勃,对人的价值和人的力量开始加以肯定,青铜器具更加走进日用生活和人群,造型风格由粗笨厚重转为简朴轻便。”
王贺连竖拇指,“吴先生真是,行家。”
“这件东西,上面的纹饰应该属于商代时期。商代为典型奴隶制社会,纹样带有宗教迷信色彩。统治阶级崇尚武力,因此表现出威严神秘,让人慑服的精神力量。饕餮纹是青铜器上常见的花纹之一,凶猛庄严,结构严谨。
这种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