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谷看着李飞廉道,“俄罗斯萨满,你能确定?”
李飞廉点点头,“我以前见过那些俄罗斯萨满的手法,那还是在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那时候有个俄罗斯萨满。他在中国已经有些年头了,当然那时候人们还是管他们叫苏联人。
那时候人们都管那个人叫阿胡子,他住在吉林靠近内蒙的一个小村子里。在当地非常有名,看事诊病那真是绝了!他住的村子附近有户人家,是个蒙民,家里靠养马为生。这家有个七八岁的独苗儿子,最近得了一场怪病,腿疼头疼说胡话,去了很多大城市医院也没有治好,有病乱求医,有人和孩子妈说找个大神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孩子爸爸不同意,说那是迷信。孩子妈着急就偷偷去了阿胡子的家里。
孩子妈一进蒋家院子,那个阿胡子就迎了出来,还没等孩子妈张口,阿胡子就往外推:“你家孩子的病我不能给看,这孩子他爸爸不信我,你快回家吧。”
孩子妈吓了一跳,谁也没说这些阿胡子是怎么知道的?再三请求阿胡子也是不答应,最后阿胡子告诉孩子妈,必须孩子爸爸亲自来请才去给孩子治病。
孩子妈赶紧回家把事情和丈夫说了,丈夫也觉得奇怪,就买了礼品亲自上门道歉,最后把阿胡子请到了家里。
阿胡子和二大神一起来到孩子家,见孩子病的很重,躺在炕上昏昏迷迷的一天没水米不进了。跳大神要有两个人共同完成,一个是萨满主神,还有一个助手,被俗称二大神。阿胡子是苏联人,而那个二大神是中国人。
傍晚时分,萨满为人治病的跳神仪式开始了。首先二大神点燃一种草香,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满屋都弥漫着青草的香气。阿胡子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拿着扁鼓,右手拿着鼓棒,盘腿坐在屋中央专门位置上。阿胡子打几个哈欠后,然后起身击鼓,一边跳一边唱。
鼓声渐紧,这个阿婆子的下巴哆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表现出一种痛苦情状。这时,二大神拿出一团烧红的火炭,放在萨满脚前,叫为神引路。鼓声突然停止,阿胡子开始浑身大抖。用流利的蒙语问:“你们请我来有什么事?”这是很奇怪的,因为这个苏联人平时根本不会说蒙古语。
这家是蒙民,孩子妈用蒙语回答:“我儿患病,惊动大仙来给看病。”这时,阿胡子又一次击鼓,一边唱一边要了祭品。
阿胡子没学过蒙语,勉强会几个汉字,平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竟然用蒙文写了道神符。用神符烧灰冲水给孩子喝了,孩子竟然能睁开眼睛说话了。
整个萨满仪式结束后,阿胡子也恢复了正常,最神奇的是,阿胡子说把孩子病转移家里一头小马驹身上了,孩子爸到马棚里看见白天还活蹦乱跳的小马驹此时已经死了。
我当时还小问过我爹,说既然这样都能治病,还要我们医家做什么?
我爹低声跟我说,我们跟萨满走的是不一样的路。而且做萨满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情非得已,没有办法。一般做萨满的人身体都很虚弱,因为通神一定要阴盛阳衰,在通灵的过程中叶饱受痛苦,并且自己的家族至亲中一定会有一个残智的人出现。
萨满非世袭,上一代萨满死后相隔数年后,会产生出下一代萨满。新萨满被认为是上一代萨满的神灵选择的,家族中身体虚弱久病不愈的人,被认为是当萨满的征兆。
当时我很好奇,所以记忆相当清楚,那匹死去的马驹身上,也有类似小谢他们身上的痕迹。像是淤血一样,隐在皮肤下面。这就是一种特殊的萨满术印记。
据说只有俄罗斯的一些萨满才会有这种手法。我们当地虽然也有萨满,但是跟他们的手法和对术力的运用方式不一样。所以不存在这种萨满术印记。”
“有这样的事情?”林若谷皱眉问小谢道,“你看清楚没有?那些人是中国人,还是俄罗斯的洋人?”
“我看不清楚他们。”小谢摇头道,“虽然我极力想看清楚他们,但是我的眼睛好像就是看不清他们,但我平时的眼睛一直都很好。”
“这不奇怪。”李飞廉点头道,“萨满术里面有一种术法,可以让人看不清他们。因为人在视网膜上成的是倒立缩小的实像,而视觉是正立的,这是人的视觉特点。视觉成像是物体的反射光通过晶状体折射成像于视网膜上。再由视觉神经感知传给大脑,这样人就看到了物体。
晶状体就相当于一个可变焦距的凸透镜,视网膜相当于可以接像的光屏。
视觉成像是物体的反射光通过晶状体折射成像于视网膜上。再由视觉神经感知传给大脑!这样人就看到了物体。对于正常人的眼睛,当物体远离眼睛时,晶状体变薄,当物体靠近眼睛时,晶状体变厚。
而近视眼是由于人的晶状体肿大,对光折射能力强,只能看的清近物。远视眼是由于人的晶状体边薄,对光折射能力弱,只能看的清远物。有些萨满巫师可以利用这一点使得看他的人双眼很难完成聚焦,这就使得成像很难准确落在对方的视网膜上,忽前忽后,这样就能导致对方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甚至还能导致看他的人出现眩晕等症状。”
龙大胆点点头道,“就像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带上了一副高度近视眼镜,或者是一副高度老花眼镜。除了看不清东西,还会导致头晕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