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流出现了,钻回来了车厢,炎北注意到他也有了一丝紧张,面色发白。
事实上,左中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所遭遇的颇为离奇,在往日根本从未遇见。
无数凶禽猛兽在狂啸中不舍不弃的追击,外面可谓是生灵涂炭,一具又一具弱小的兽尸倒下,或是被吞食,或是被践踏,淹没在兽潮的尘烟之中。
“不对,为什么这些强大的凶禽都在追击我们?”
左中流终于察觉不妥之处,他的话引发猜想,车厢内人们都四下打量,不明白什么东西会引起如此灾劫。
“大家不要怕,前方就万川崖,这里的凶禽妖兽们不敢穿越,我们马上就安全了!”
左中流的话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作用,车厢内总算略显安静。
炎北注意到前方的山川巍峨,如两扇门户,中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前面就是万川崖的一线天,那里有区隔的界域壁,只要我们冲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
左中流强自镇定,因为后方乌光盛烈,兽潮尘烟如卷天席地的风暴,跟随在后面的瘦马兽车一个也看不到了,如此凶险的旅程,他也是头一次经历。
瘦马兽车如闪电,成功钻入了万川崖的一线天通道,而在这一刻,兽潮的风暴也紧随而至,终于堪堪追及。
轰!
哪怕瘦马兽车穿过了界域壁仍在不住的翻滚,所有的吵杂都变成了惊骇欲绝的尖叫。车厢碎裂,所有人如纸片飘舞,兽潮所及,至少数千只强悍的凶兽们随着兽车硬生生的洞穿了界域壁,但更多的凶兽都被界域壁阻住,不甘的咆哮。
此刻万川崖内的一线天通道内,血色漫天,以百计千计的凶禽猛兽吞噬着弱小的口食,咬碎骨头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瘆人无比,鲜血淌落,到处一片血色世界!
“爹!”一个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她的修为应该也不低,但完全慌了手脚,结果被一只凶禽叼住,掠向远方。
不远处,一个黑衣少年大吼,身上有神光绽亮,在奋力挣扎,却被一头火红的长着尖角的狮子咬断了躯体,吞进腹中。
儿啊!
一个老者眼都红了,拼命的厮杀,双手祭出来的一枚绽亮的古符,爆发强光,竟然将所有凶禽猛兽击退了数十丈,不少强大的凶兽人仰马翻,但他终究力有不济,古符的神威也不能持久,在愤恨和不甘中被扑涌过来的兽潮吞没。
混乱中,炎北幸运的被抛飞,跌落在最外围。他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注意力更多的盯着左中流,因为这个家伙没有仓惶逃命,反而杀入破碎的车厢处,挤身在那些怪石之中,不住摆弄着什么。
匆忙间,炎北迸发神威,寂灭指轰出,阻住了几只凶禽猛兽的攻击,紧随着左中流来到怪石堆处。
并不是只有他如此,一个少女和一个老妪也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老者抱着个受伤哀嚎的少年,他们也盯着左中流不放,眉目杀意盈盈,极为冷静。事实上他们的想法皆一致,这个时候还能有人留有退路,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左中流。
兽潮汹涌,左中流看上去极为惶惶不安,他双手牵引出一个光球,散发光辉,然后崩散,注入到每一块怪石之中。
轰!
一团光波绽亮,怪石爆发竖直冲天的光华,形成了某种法则秩序,仿佛一道屏障。四周变得模糊,怪石则变得透明起来。幸存的人看到这一幕发了狂的冲过来,有三个人成功闯进来,但其它人则没能这么幸运,被兽潮阻断,肢离破碎,鲜血肆流。
怪石嗡鸣,在所有凶禽猛兽不甘的咆哮和嘶吼声中,处于怪石中的所有人在强烈的眩晕中倒伏一片,包括左中流都陷入了昏迷。
……
炎北醒来时,仍头痛不已。他觉得身上软绵绵,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身络中的星流散乱,不能周天运转,这种境况还是首次遇见。
“哈,又醒来一个!”
炎北听见左中流调侃的声音,注意到幸存下来的人都在一座高耸山峰上,不远是断崖,断崖旁的峭壁上,居然还有一个无比巨大的巢穴。
这是哪里?
炎北打起精神,发现星空识海也一团糟,神念根本释放不出来,他注意到两个老者一脸灰白,一个老妪双眸有怒火燃烧,正愤愤不已。在他们身畔,怪石成堆,居然如当初在车厢里一样的位置摆放,每个人都置身其中。
这个时候炎北自然清楚这怪石堆就是一种神奇的法阵,就是不知道这怪石究竟是什么奇石,竟然具有空间传送的作用。
“戒指呢?”
炎北皱眉,发现身无长物,自己竟然被洗劫一空。很快他就明白了,左中流把所有人控制住了,正在逼迫两个老者和一个老妪以财换命。
“三位都是有见识的人,钱财乃身外之物,是神宝值钱,还是命值钱,不需要我来教你们吧?”
“做梦!”
“你不得好死!”
两位老者放狠话,眸子里充满不甘和屈辱。老妪则不言不语,颇为隐忍。
“本来,你们乖乖滴,我还准备发发善心,留你们一命,看你们如此不识抬举,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
左中流冷笑,对一位老者下手,一指点中其眉心,爆发神光,绽放血光。
老者眉心开裂,血气喷薄,神魂爆开,头颅碎,生机全无,一面铜锣被左中流探手取出来,神光黯淡。
“切,不过是上品宝器,还当什么宝贝这么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