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龙还在若有所思,李翊却赞许的点了点头,慨叹一声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林主簿之言,我李翊也是深有同感。”
“这大义宁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此倒行逆施,恐怕也支撑不了两年了。”
“若是让那通海得到战马之利,大义宁国可就祸在眉睫了。就算我们全力支持杨怀应,也已经挽不回大厦之将倾。唉!无论杨怀应如何煞费苦心,恐怕也已经无可挽回了啊。”
这时的逯龙,虽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出言反对,反而忧心忡忡的说道:“若是真如林主簿所言,我们六夷部落可就危险了。”
“唉!我们和大义宁国同种同族,虽然多年不相往来,但是彼此本就是源出同门,都是六夷部族一脉。要是被那通海摆夷部族得了势,我们六夷各部落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艰难了吗?”
李翊还没有说话,林易却淡然一笑道:“都司大人何必担忧,不管通海如何得势,它总要借助各部族的力量。单单以它通海一己之力,又怎能憾的动大义宁国这棵大树。”
“即使它侥幸夺得了政权,各部族的力量仍是非同小可,它还是要掂量掂量孰轻孰重的,哪里会轻易撕破脸皮,与贵部族为敌呢?”
“何况,你们六夷乃是我大汉朝廷钦封的都司领地,若是有难,大汉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投鼠忌器之下,通海笼络你们还来不及,又怎敢以卵击石,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老兄你就尽管放心吧!”
逯龙听了林易的一番解释,不由恍然大悟道:“林主簿分析的十分在理,想那通海也不敢小觑了我六夷部落。”
“嘿嘿!我六夷之地,十七个部族,总也有数万之众,我就不信那段思平,敢随便打我的主意。哈哈!哎!对了!”
说到这里,逯龙好像猛然醒过来一样,狠命的一拍大腿,黯然道:“瞧我的记性,差点忘了,我来宁州,本来有一件大事要说与你知道,搅三搅四的,险些把这件重要的事给忘了,真是该打啊。”
李翊望着他那气急败坏的神情,有些好笑的问道:“大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与小弟知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不妨说来听听?”
逯龙虽然平时豪迈直爽,这时候却面露疑惧之色,使李翊不由得惊诧莫名。
这家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心怀畏惧呢!
逯龙谨慎小心的瞧了瞧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在场,这才凑过来悄声道:“不是我谨小慎微,而是这件事实在有些突如其来,让我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老弟还是早做防备的好,他这次回来,恐怕会对老弟不利啊!”
听到这里,李翊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这个‘他’到底是谁呢!‘他’又怎么会对自己不利呢!
带着满腹的疑问,李翊不禁有些茫然道:“大哥,到底什么人要对我不利,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逯龙有些神情紧张的道:“老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今后要是真遇到他,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对了,你以后出去要多带些护卫,千万不要和他硬来,打不过就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如何,可不能被他伤着了啊!”
见他一本正经的说了半天废话,却还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李翊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惫赖家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竟然把他紧张的不得了。
按说他这个六夷的英雄,本来应该无所畏惧才是,什么人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呢?
李翊笑容满面的望着他,嘴边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无奈道:“大哥,你我都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还有什么人能把我们怎么样?哦!既然此人如此可怕,难道…难道是那乌利老杂毛吗?”
逯龙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道:“唉!要是那老杂毛,我倒也不是很担心。可是此人…此人确实极难对付,没有人愿意惹上他。而且他有好几个结拜兄弟,一大帮得力手下,向来都是神出鬼没,手段阴险毒辣的,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所不用其极,实在是是防不胜防啊!”
“唉!说起来此人还曾经是你的手下,如果你真不知道的话,我不妨告诉你,人称‘人屠阎王’的王川,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哦!是他?”李翊微微一愣,接着淡然笑道:“弄了半天,我才知道他有个‘人屠阎王’的外号,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这家伙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怎么会怕他呢?”
“不过,他不是被我们赶出云南了吗?你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呢?”
逯龙神色凝重的又叹了口气,颓然说道:“唉!你问我为什么想起他来?嗨!我想他干什么!遇到这个瘟神,我想躲都来不及,还眼巴巴的想他?”
“唉!说起来也是倒霉催的。我本来到宁州来买一些杂货,正要出发的时候,部落里却来了一伙客商,指明要和我们做私盐交易。要知道我们那里向来缺盐,听到有人送货上门,我当然高兴地不得了,就马上赶去见他们。”
“没想到一见之下,我才发现,这些商人人数众多,足有一百多号人,为首的竟然是那个号称‘人屠阎王’的王川。”
“我以前和他见过几面,对他印象非常深刻。而且,王川以前也在我那里落过脚,和我比较熟络,他一见面就提出,要在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作为交换,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