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梁叔通惺惺相惜、絮絮而谈,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我仔细听取了他的一些建议和忠告,并盛情邀请他无论何时都可以直接到宣抚使府找我,共商治理云南的大计。
辞别了梁叔通,我们一行几人又巡视了宁州各处,见到处都已贴满了安民告示,百姓也不再锁门闭户,已经略略恢复了一些生气,才在傍晚的时候放心的回到了宣抚使府。
我把遇到梁叔通的情况告诉了林易,林易也深感欣慰。通过梁叔通这件事可以看出,本地有影响力的士绅们的现身说法,口口相传,对于稳定本地士人之心相当有效,也更有说服力,这可是事半功倍、立竿见影的好办法,今后应该大力推广。
天已经全黑下来了,门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按说云南在这个季节雨水应该很充足,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从乌蒙山的原始森林里一直走到宁州,也不过才下了三场不起眼的小雨而已。
问过林易才知道,从去年开始,云南的雨水就较往年偏少很多,今年更是雨水稀少,地里的庄稼干旱情况很严重,若是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今年的粮食收成很可能会大幅减少。本来云南就指望着宁州这里的粮食产出,老百姓的日子也一直不好过,若是再没有了这份口粮,今年的情况实在让人不敢想象。
而且据说北边的川南地区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像样的下雨了,连续干旱了两年,老百姓的地里没有一点收成,生活已经相当困苦,这种情况如果得不到有效解决,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川南与云南是近邻,两下里的情况差不了多少,今年云南步了川南的后尘,情况殊不乐观啊!
我听了也只有唏嘘感叹而已,川南是蜀国的领地,不归我们大汉管辖,咱的手再长也伸不到那里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且云南这边也不好说,在这个往年的雨季里,眼看着雨水不正常的减少,干旱情况持续发展,一旦宁州的粮食绝了产,十几万人嗷嗷待哺,我这个云南的父母官,却到哪里去给他们弄粮食呢!
夜已经很深了,连骏等人都已到两边厢房里休息去了,只有何守杰、林易、林通、勒蒙等人轮流陪着我继续办公。林易不止一次的劝我也早点回后宅休息,并说宛如已经搬到了宣抚使府的后宅,让我回去沐浴更衣后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才有精神处理更多的事情。
虽然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事到临头,我却还是顾虑重重。
今天已经和宛如见了面,虽然有惊为天人的感觉,但是那毕竟是人家状元李翊的侍妾,自己可不要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只是让我为难的是,这么一位年轻漂亮、温良贤淑的女子,如果突然知道自己失去了曾经朝夕相处的丈夫,这种打击可是非常残酷和致命的。
当然我也不能直承其事的告诉她我是冒牌货,穿越这种事情说出来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唉!将错就错也许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所以我也只能把这善意的欺骗继续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她真相啊!
只不过宛如已经派人来相请了几次了,我都借口事务繁忙无法离身。
现在这种时候,我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思想上完全没有准备好,如果贸然回到内宅,真正的面对宛如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虽然我和状元李翊在相貌颇为酷似,几可以假乱真,但是身高方面略有差异,在某些细微处更是差别明显,不常接触的外人可能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但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这种相对显著的差别呢?
所以,我得精心准备一些适当的托词来说服她相信我的这种变化,或者用时间的推移来消除这种差异感。最近几天,我完全可以用公务繁忙的借口来推脱她,相信这个深明大义的女子也没有理由表示反对的。
唉!一时半会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欺骗这个善良无助的女人,所以我一直还在犹豫不决。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今后到底怎么相处下去,也只有顺其自然了’。
当然了,由于现今的云南事务确实非常繁多,我也很有必要及时了解云南的现状,所以一直在议事厅后的书房里忙于查看云南的各种档案资料。
而林易、何守杰等人也是一直陪着我在书房的外间整理文书和档案,直到体力快要撑不住了,他们两人才和衣趴在书案上小憩一会儿。
而我的精力、体力显然比他们两人旺盛的多,但是身体总不是铁打的,由于最近两天太过劳累,我也终于抵受不住,在不知不觉中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长时间,我突然下意识的感觉到有些异样,颇为警觉的我连忙睁开眼来,一张俏脸笑吟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揉了揉眼仔细看去,可不正是那个美丽端庄、温婉可人的宛如吗。
她正在细心的往我的身上披盖衣物,见我醒了过来,轻声细语的道:“官人,你这些天太累了,操劳了这么久,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何况,你身上的这身袍服已经脏兮兮的,实在是不成体统,总也该换上一身了吧!”
闻听此言,我既觉得有些尴尬,也稍稍有些为难,只好假作揉着惺忪的双眼,伸着懒腰站起来含糊着道:“娘子不用为我担心,虽然熬了几天,但平叛后身心愉悦,一点也不感到劳累。呵呵!现在云南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