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骏微微一笑道:“翊儿此言差矣!虽然看上去好像你也有所准备,但实际上若是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有所成就?”
“有些事情你左右不了,也根本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形势大变之时,你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是我嫡亲的外甥,我也就不隐瞒你了。二舅我在数年之前就开始谋划这件事,私下里训练了上千名悍不畏死的勇士,并不断的进行扩充。虽然目前只是充作我的庄客、家丁,甚至还有一些军中的将佐官兵。”
“但实际上只要我振臂一呼,就有无数的勇士会为我拼死冲杀,为我扫平面前的一切障碍。”
“当然了,要想推翻刘家的大汉,这点力量还远远不够,我的目标是拥有三万名精悍的死士,到时候就算是精锐的禁军,恐怕也不是咱们的对手了。”
“二舅我甘冒如此大险,却不只是为了我自己,也不只是为了咱们柳、李两家。当今皇上自恃功业盖世,早已不把群臣和百姓放在眼里,一味的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戕害黎民百姓,而且性情残暴、反复无常,残酷刑罚加诸无辜之人的头上,早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众叛亲离了。”
“像杨老尚书那样才德俱佳、忠心不贰的能臣也被他罢黜不用,只信任那些飞扬跋扈、胡作非为的阉宦,置我们大好儿郎于何处?”
“你外公当年只不过忠言进谏杵逆了他,就被削职为民、永不录用,而且还颁下令旨,从今后我柳家子弟任何人都不得入仕为官,绝了我柳家报国之门,只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
“唉!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刘家也不过是浑水摸鱼,才苟且据有了两广岭南之地,竟然僭称大汉之主。”
“现如今天下如此混乱,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正是好男儿施展平生之志的大好时机,我们有此机缘,怎可就此错过。”
“现如今咱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只要咱们徐徐图之、戮力而为,夺下大汉基业不过举手之劳,就算是据有天下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自知没有这方面的德能才干,纵观柳氏子弟,也没有一人堪当大任。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才有如此德能威望,只不过你向来刚烈有余、沉稳不足,我一时还不敢拿定主意。”
“但自打来到宁州,我悉心体察民情,四下打听你在云南的所作所为,发现你在云南军民心中,早已树立起了无人能及的威望,建立了广泛的人脉。若是就此发展下去,甥儿的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以我雄厚的财力为你支持,民望所归之下,云南一地岂不就是咱们发展壮大的基地了吗?一旦拥有了云南,咱们进可攻、退可守,图谋大汉就有了坚实的基础。当此大好时机,甥儿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吗?”
听他长篇大论的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讲完,李翊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天呀!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没想到这个做生意的二舅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他想做吕不韦,自己可不是秦嬴政啊!
李翊自从穿越过来,了解了面临的形势后,只想着等刘岩百年之后扶保越王登基,也就够疯狂的了。没想到这位刚刚谋面的所谓二舅,思想更是领先了自己千里之遥,现在就想着自立为王、推翻大汉了,实在是疯狂的无以复加。
看他那意思,手里有个千把人,造反的时机就成熟了,实在是太小看刘岩了。想那刘岩十几岁就领兵四处征战,无数次殊死拼杀之下,这才建立了不朽的功绩,树立了无与伦比的威势,否则也不可能从哥哥刘隐手里继承来这么大的家业了。
况且,刘岩此人杀伐果断、威权自立,群臣百姓莫不慑服,想要造他的反哪有那么容易的。柳明骏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虽然有他作为臂助,今后自己的势力将发展的更加迅速,但是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免得他急功近利,把大好的形势葬送了。
李翊微一沉吟,沉声道:“二舅所言,实在是令人振聋发聩。只不过,甥儿却认为,时下并不是有利时机。刘岩目下春秋正盛,在他数十年积威之下,除非与他有深仇大恨之人,否则是没有人敢于响应我们的。”
“以我们目前所拥有的力量,现在只能韬光养晦、静观其变,若是贸然发动,只怕未受其利、反受其害,无端的牵累了众多百姓,这是何苦来哉呢?”
“虽然我在云南略有威望,但是官职低微,权力有限,想要有所作为实在是力有未逮。甥儿想的是,等到我在云南干出了一定的成绩,积累了广泛的人脉后,若是得能进入朝廷中枢,掌握了指挥调度的大权,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到那时,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古人说得好‘四处放火不如中间开花’,一旦坐掌朝廷中枢,何愁大事不成,舅舅以为如何呢?”
.柳明骏静静听李翊说完,不由得站起身来,抚掌大笑道:“甥儿所言正合吾意。‘四处放火不如中间开花’,翊儿说的实在是太好了。刚才我不过是出言试探你一番,看你到底城府如何,没想到你现在的表现已经足以让舅舅我刮目而看了。”
“若是咱们就这样徐图渐进,以时间争取时机,必能成就宏图大业。你的这番见解,真是与我不谋而合啊!”
“不过,要想成就大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