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南去就是秋家庄和凤鸣寨了。秋家庄耕地面积很大,又处在牛栏江的上游,粮食产量一直相当可观,是宁州内仅次于杜家庄的最大粮食产地。
而凤鸣寨却是一个外来户子,前几年才迁居于此,人口不过百十来人,他们那里虽然地面很小,却也种植了几十亩小麦。
而再往南就是附近耕地最多的杜家庄了,他们在凤鸣寨的南边,牛栏江的下游,光耕地面积就有上万亩之多,是宁州不折不扣的粮食大户。
谢过了当地村民,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村口的石碑上写着‘秋家庄’的字样。
呵呵!秋家庄的庄主秋天河可是自己的老相识了,既然来了,可要进去讨杯茶水,和那向来快人快语的秋天河好好聊聊。
众人正要牵马进庄,庄子里突然间人声吵嚷的嘈杂起来,几十名村民呼啦啦的从村子里蜂拥而出,人人手里拿着钢叉、棍棒等物,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南边走去,而走在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可不就是秋天河吗?
李翊从后面连喊了几声‘秋庄主’,那伙人才停住了急匆匆的脚步。他们也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面目,这才知道官府的人也来到了这里,情绪上也稍稍安定了些。
秋天河见到李翊亲自前来,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眼光中闪动着惊喜的神情,一叠连声的喊道:“大帅,大帅,您可来了,您要是再晚来一步,那边非要打出人命不可。”
李翊愕然一愣,连忙吃惊的问道:“哪里打起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爽快开朗的秋天河,这时候却显得焦急异常,说话也甚为激动,他异常焦急的结结巴巴的道:“唉!事情不妙啊,刚才牛栏江下游那边…那里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他们正在拆水坝,恐怕…恐怕这时候已经动上手了。”
李翊暗暗吃惊,秋天河说了半天自己也没搞明白,只知道和拆水坝有关系,到底是谁拆谁的水坝,他却说的不清不楚。
秋天河见李翊一头雾水,这才知道自己着急上火的没有说清楚,连忙理清了思路,给李翊详细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条牛栏江乃是从上游的六夷部落的盘江支流引过来的,由南向北流过这附近的几十个村庄,承担着当地村民的饮用水和浇灌庄稼的重任,是当地名符其实的母亲河。
虽然这条河流平时水量充沛,但是由于牛栏江落差很大,特别是在秋家庄到杜家庄这一段,水面非常低洼,很难将河水引灌到附近的庄稼地里,所以,为了抬高水面方便用水,上游的秋家庄和凤鸣寨先后在自己那段河道的下游建起了水坝,人为地将河面抬高,虽然便利了自己灌溉田地,但是无形中使得下游减少了来水,水量达不到田地灌溉的要求。
这样一来,下游的杜家庄当然非常不满了,所以近些年来,秋家庄、凤鸣寨、杜家庄之间冲突不断,虽然表面上还能和平相处,但是一到用水季节,三个村庄就会因为水坝的原因而闹起纷争,历年来为此已经有十几人在冲突中丧生了。
虽然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修建水坝的原因,但是秋家庄和凤鸣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不建水坝的话,这两个地方大部分的良田都得不到灌溉,粮食收成就难以得到保证。而因此造成三方反目成仇,这也是各村庄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唉!说来说去,这都是利益纷争啊!自己的利益得不到保证,谁愿意给予别人方便,这种纠纷纷繁复杂,也不是官府出面就能弹压得住的。最重要的还是梳理好他们之间的利益划分,让各方都能利益均沾才是。
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翊让秋天河带路,到水坝那个地方去看一看,一是要千方百计的阻止三方冲突的发生,另外,更重要的也要找到一条最佳的途径和方法,使得三方利益都能得到保证,才能彻底消除他们之间存在的矛盾。
等到赶到水坝那儿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了十几名秋家庄的村民在那里守护,却没有见到前来拆水坝的杜家庄的人。
据那些守护的村民说,由于下游还有一道凤鸣寨的水坝,而那道水坝对杜家庄的影响也更加直接,所以杜家庄应该是先去强拆凤鸣寨的水坝去了。听到这里,我心中更加焦急,连忙带着众人,在秋天河的引领下急忙向着下游赶去。
又走了二三里路的样子,远远的就看见在河道一座木栅水坝的旁边,上百人已经打斗在一起了,手里的兵器什么样的都有,镰刀、斧头、棍棒、钢叉一起招呼,大多是好几个人对付一个,明显的是以多打少。而人数较少的一方已经渐渐不支,不断的向后退缩,只有一两个人还在苦苦的支撑。
李翊连忙紧跑了几步,口里喊着‘住手、住手’,但是现场人声嘈杂、剧斗正酣,哪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这时候,连骏见我的喊停声无人理会,立即纵身上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几块石子,随手弹射而出,只听得‘哎呀、哎呀’之声不绝,瞬间就有四五人躺倒在地,抱着小腿连声呼痛,眼见得是被连骏出手所伤了。
由于发现了场中的变故,双方的大多数人大都停止了打斗,不明所以的望着我们赶来的这一行人,但神情却是戒备的很。
但是即便如此,却仍然有三个人在场中激战不休,其中两人正手持刀剑联手对付另外一人,招招狠辣异常,仿佛以命相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