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韦苦笑着摇头道:“唉!李大帅助我得到了昆明国,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只是现如今我得到了牂牁国的大片土地,却仍然是寝食难安啊!”
“唉!李大帅是个明白人,也知道现在我昆明国虽然得到了一些土地,但却仍不能收服当地的人心,而牂牁国却对我们虎视眈眈,急于诛除我们而后快。有此内忧外患,我又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李翊淡淡一笑道:“国主顺利得到昆明国,乃是可喜可贺之事。国运之道,首重人才,依我看来,国主只要效法前唐,广纳贤人士子为国家所用,从谏如流、息战止争,必能固本培基,使国家迅速安定下来。”
“然后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对各部族一视同仁,才能获得百姓们的衷心拥护。至于发展经济、造福广大黎民,到那时已经是水到渠成之事,就无需国主为此费心了。”
乌韦点头叹道:“唉!李大帅果然是世之君子,时时处处为他人着想,从不计较自己的个人得失,真是令我乌韦汗颜不已啊!唉!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李大帅所言,我乌韦敢不从命吗!若不如此,实在是愧对九洞十八寨的父老乡亲了。”
“李大帅放心,我乌韦乃是一言九鼎之人,决不做背信弃义之事,从此以后,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也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我昆明国都将与贵国和平相处,永不相负。”
李翊欣然点头道:“国主果然是真英雄、真豪杰,只有您这样的胸怀,才会造就百世之业。”
“呵呵!国主推爱与人,我李翊又怎敢落于人后。贵国士人子弟的培养,我云南愿意一力承担,以三年为期,所有资费由我们云南全部承担,不知道国主意下如何?”
乌韦呵呵笑道:“我就知道李大帅乃是无私慷慨之人,定能予我昆明国最大的便利,呵呵!得蒙无私厚爱,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李大帅的恩情日后再还。午后我就返回镇宁,留下遮吉与贵属商议人才培养的方略,这可是我们九洞十八寨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啊!务必要鼓捣出一些名堂来才是。”
紧随在后的林易闻言,不由慨然道:“国主放心,在下定然竭尽心智、周密谋划,为贵国的人才培养不遗余力,定要让他们学有所成才是。”
“另外,九洞十八寨也有数百年源远流长的历史传承,有很多方面值得我们汉人效仿学习,趁着这个机会,我还要多多向遮吉兄讨教呢!”
遮吉晒然一笑道:“汉文化博大精深,又有什么可以和它相提并论的呢?我游历过很多地方,人们都对你们的汉文化推崇备至,效仿追随者众。”
“我们九洞十八寨虽然也有自己独特的文化传承,但现在的年轻人却都不感兴趣,不知道多年以后,还有多少东西可以留存下来呢?”
乌韦面色一暗,唏嘘着道:“既然要把先进的东西学来,就不可避免的要抛弃一些落后的东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毕竟长老们会不会欣然接受,还是一个难说的问题。”
“所以,为了能说服长老们,还是有必要采取折中的办法,保留一些我们部族内约定俗成的东西,才不会遭到他们的强烈反对。所以啊!遮吉你要多动动脑子,既要学到汉人所长,又要为我族人所欣然接受,切不可引致长老们的反感才是。”
遮吉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众人返回了宁州的宣抚使府,李翊立刻命人安排丰盛酒宴,为昆明国主乌韦一行送行。
送走了乌韦一行,李翊和林易也返回了宣抚使府的书房之中。
李翊笑着对林易说道:“六哥不费一兵一卒,就成功的让乌韦回心转意,而不是去联接蜀国,擅兴刀兵,以致对我们云南造成威胁,实在是居功至伟啊!”
林易微微一笑道:“其实乌韦本身就举棋不定,也不敢轻易的取其下策。再说了,我们这一块的形势复杂至极,蜀国本身就四面受敌,根本就没有图谋南方之心,少了这个强援,乌韦还有什么可依仗的呢?”
“我另外还觉得,乌韦本身就是个聪明人,而且得到的支持有限,他这样的选择,也不过就是顺势而为罢了。”
李翊点头道:“是啊!乌韦空有雄心壮志,形势却对他们相当不利,他若想一意孤行的怀有荡平牂牁国的想法,恐怕最终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这周围的几个邻国,可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能管好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也就不错了。呵呵!下一步,你准备怎样为昆明国培养人才呢?”
林易正容道:“能把汉文化传播到他们蛮夷地区去,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若能让他们接受我们汉人的礼仪制度、思想观念,无疑将会使他们摆脱野蛮落后,并逐渐向我们汉人靠拢。假以时日,将会使他们这块地方被汉文化同化,就不由他们不对我们长期依赖下去,那蛮夷人对我们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准备在云南政经堂专门为昆明国开设一个教席,暂定六个月一期,每期招收四十名学员。而昆明国本身就是个小国,全国人口也不过和我们云南大体相当,我看只要三四期的功夫,大概就能将昆明国的饱学之士涵盖了。至于如何采取措施发展经济,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李翊正要点头赞同,何守杰却连门都不敲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满脸俱是惶恐之色,使得侧立在门内的连骏也脸色一沉,顿时全神戒备起来。
李翊见情势不对,霍然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