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家伙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枪手而已,而他背后的幕后人物,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萧益和雷岳?还是一直恨自己入骨的晋王呢?
说起来,京中对自己有好感的并没有几个,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也大有人在。但这般恶毒的给自己罗列了十条罪状,件件都有章可循,可见此人对自己在云南的一举一动十分清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一天余下来的时间,李翊就是在这种思虑中度过的,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头绪。唉!反正皇上都不想过问了,还瞎琢磨个什么劲呢!想到这里,李翊也是释然开怀,只等着到点回家了。
回到府中的观澜苑,宛如早就在等候着李翊,一见他就说道:“你可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里等着你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问话。”
李翊愕然点头答应,问清楚了李殷衡书房的路径,连衣服也没有换,就径自赶了过去。
踏进李殷衡宽大敞亮、温暖如春的书房,李翊第一眼就看到在书案旁边站着一位清秀端庄的美女,正在姿态优雅的给李殷衡面前的茶杯内加注热水,见到李翊进来,点头微微一笑,退在了一边。
李翊看着有些眼熟,想起还是在小年夜的家庭宴会上曾经见过的,应该就是李殷衡唯一的侍妾韩姬了。
李翊不敢多看,连忙躬身向着书案后的李殷衡施礼道:“父亲,您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李殷衡点了点头,向着韩姬挥了下手,韩姬知趣的退出了书房,顺手将屋门关上了。
李殷衡招呼李翊坐下后,神情严肃的说道:“今天午后我听说,有人递上了弹劾你的奏章,足足有十条大罪,每一条都足以让你身败名裂,最后一条甚至说你意图谋反。嗯!这事你知道了没有?对此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李翊涩然一笑道:“孩儿已经知道了,这种事情是很难避免的,有人不愿意看到我回京,所以千方百计的诋毁我,甚至企图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孩儿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在云南更是勤勉做事、赤诚为公,只要有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的事情,即便名声受损,罢官去职也在所不惜。”
李殷衡默默点头道:“你向来做事勤勉认真,这我是很放心的。只是有时候要注意方式方法,以免被小人所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年头洁身自好容易,惹祸上身还是很简单的,稍不留意就会酿成大祸,丢官去职都是小事,若是惹来杀身之祸可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
李殷衡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弹劾奏章上说你意图谋反是怎么回事?这一条实在是恶毒至极,若是沾上这两个字,可就不是什么儿戏了。”
李翊点头道:“父亲教诲的是。此事说来却并不复杂,当时我刚到云南的时候,借助当地士族的力量平息了孙德成的叛乱。”
“但是我举目所见,云南军中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厕身军伍者投机钻营者众,作恶多端、欺压良善者不胜枚举,更使军旅官兵目无军法,战斗力极其低下。似此云南无可战之兵,我大汉边境安全如何保证呢?”
“所以孩儿细细推究之下,认为军中陋习由来已久,若是基层军官良莠不齐,不能起到承上启下的引领作用的的话,必然使军中风气难以转变。”
“唉!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着手予以治理。组建云南讲武堂,大力培养基层军官,培养纪律严明的风气,不失为一件标本兼治的举措,事实也证明此举益处多多。要不是军中风气渐为恢复的话,云南连续三次的对外战争,也就不会以最小代价轻易获得胜利了。”
“至于云南政经堂的设立,还不是为了淳化民间风气,培养造就云南的政经人才而设立的吗?我所推行的经济改革、官府律令政策,若是没有得力的人推广施行的话,还不知道有多么艰难呢!”
“而如今,云南气象政通人和,百业俱兴,人民更是安居乐业、欢欣鼓舞,这不就是我们一直为此不懈追求的吗?”
“而现在却有龌龊卑鄙的小人,不愿看到我所开创的成就,给越王带来应有的利益,所以千方百计的诋毁我,企图让我身败名裂而从中渔利。我立身持正,毫无私心杂意而言。”
“我在云南的所作所为,其实皇上早已洞悉一切,天理昭昭,无需剖明心迹。只看今天皇上已经将这份弹劾我的奏章留中不发,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所在。”
听着李翊侃侃而谈,李殷衡不住的点头,脸上显出发自内心的欣赏之色,这时候才欣然笑道:“翊儿在云南的所作所为,实在可说是无愧于天地。你的秉性我十分清楚,就是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会做出背叛朝廷、背叛皇上的事情来。”
“从你如今的谈吐、见识来看,比以前无疑是成熟了许多,看来这几年的磨练的确是功不可没。呵呵!看到你现如今的成就,我是老心弥慰啊!对了,今天皇上还说了什么没有?”
李翊淡然一笑道:“我只知道皇上说了八个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殷衡脸上流露出会心的微笑,淡淡说道:“嗯!皇上既然这样说,定然是不会再追究此事了。不过,钱霖这厮,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人是条出名的疯狗,逮到谁就乱咬一气,我对他是非常的了解,他在礼部的时候就不安分,三天两头的得罪同僚,惹得人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