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回不去家
北城苍凉,一支破衣烂甲的铁骑一路铿锵,火急火燎的冲向细柳营,为首的抗双面旗,一面“王”字旗,另一面旗帜上面镌刻细柳,是细柳营的军旗,只不过受了战火的感染,旗子烧的剩下残缺的一半,还粘着火星,好像一片细柳全都被焚烧了一样。
“快!快!驾!驾!”
战马跑的两眼血红,战马背上的将士一个个眼泪儿和着鼻涕,因为大将军的血都快要流干了,马背上面的王汉平浑身战疮尽数崩裂开来,浑身缠的不像样子的止血布全都被血给浸透了,马背颠簸,王汉平的血像一条小瀑布一样洒了一道。
这支百人的铁骑队护送大将军以最快速度绕近路冲到了细柳营。
却发现细柳营营门紧锁,营中的校场上面停了上百匹的快马,就停在校场的中央,看起来已经有人先一步回到细柳营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城中居然还有人胆敢趁营中空虚,擅闯细柳营的人吗?
为首的将官跳下马去使拳头砸门!
“快点开门!快点开门!”
恨不得将细柳营的营门砸碎,但是细柳营之中始终没有人出来打开营门,营门之前也没有哨兵巡逻,几个将官纷纷跳下马去,着急的要把这营门给推倒,狠狠的砸门,一齐说道“时间紧迫,把营门推倒。”
半晌走出来两个精壮汉子,都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健硕汉子,身着的不是战场上面的铠甲,倒是粗制的麻衣布幅,稍微缝制上面一些棉絮,因为高岭现在入了冬,天气有些寒冷的原因,麻衣布服不耐寒,这身着装就是中原很平常的着装,但是这两个精壮男子都腰胯着没有刀鞘的快刀。
见这么多细柳营士兵使劲的砸门,便没有好气儿的高声喊道
“砸个屁啊!你们几个小喽啰,把我家大门砸坏了,管教你们好看!”
这话说的,把几名细柳营将官给搞蒙了,抬头一看这分明就是细柳营的大营,怎么可能是他们家的大门。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擅闯我们细柳营!知不知道擅闯细柳营可是死罪!”
这两个大汉一听死罪,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起来,笑着说道“死罪?笑话,什么你们细柳营的大营,现在已经换成我们战舞联盟的了。”
一队铁骑一听这二人的话,纷纷跳下马去,手持长枪便要将营门推倒,非要杀了这两个人,这两个门内大汉倒也全然不惧这百十来号人,直言“动手,动手,百十来号人真是不够打。”
忽然从校场侧面的一个大屋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走到近前,抬起脚来照着那门内的两个大汉屁股上面就各自狠狠的赏了一脚,那两个大汉回头一见,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的畏缩说道“梨花医娘?”
梨花医娘指着门外战马背上面的王汉平,才停在这里不一会儿的功夫,血淌了一地,把战马身子都给浸红了,梨花医娘面色之中能看出来很不高兴,就说了一句话“救人要紧,快开门。”
这两个大汉连声说是,手脚麻利的把细柳营的营门给打开了,百十来号细柳营士兵进来便要找这两个大汉算账,至少也要问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中带火,恨不得杀了这两个突然闯入细柳营的大汉,这两个大汉也是真不怕,抽出别在腰上面的无鞘大刀便要动手。
又被梨花医娘一句“不救你们大将军了?”给打住了。
百十来号细柳营的将士都不敢造次了,但是都憋着一股子火呢,毕竟刚打完仗,回来以后发现大营变成人家的了,任谁也接受不了。
“把你们大将军给我抬进来!”梨花医娘也像是心中有火,嗓音较之平时高的多,手底下士兵赶紧就把已经是一个血人儿的王汉平抬了进去,百十来号将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大营,气氛压抑了很多,甚至喘不过气儿来,好像这大营不是自己家的了,变成人家的了,好不容易从战场上面捡了一条命回来了,现在心思痛快的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觉,结果差点连大门都没进来,一个士兵狠狠的朝着一个木桩发泄了一下,大声吵嚷道“他娘的,回来了还得看别人脸色,哪门子的道理!”
是啊,百十来号人都这感觉,在自己家里仰人鼻息,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只不过现在情况不明,大将军现在生死未卜,好在大营之中还有梨花医娘,把大将军交给梨花医娘,大家伙放心。
梨花医娘素来医术高超,自从到了细柳营里面就一直担任军中的军医,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细柳营里面的将士都很敬重梨花医娘,胜似亲妈的那种敬重。虽然梨花医娘平日里就雷厉风行,一点不像江南水乡女子那般的温柔,但是却给人一种暖意,很少和细柳营的将士们红过脸,但是刚才这百十来号将官看着梨花医娘的表情,那是第一次看到梨花医娘那样的脸色,便知道细柳营有大变故。
细柳营本来就是南征北战的驻外军旅,和朝廷里面那些亲儿子护卫军可不同,全靠自给自足,这支军马的生与死对于那个久在都城里面温柔乡中享乐的昏庸天子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值得挂念的,细柳营的将士都是经过多少次风里血里爬过来的,各个身经百战,不是没有遇到过重大变故,有一次细柳营在塞北遇了强敌,几乎全灭,王汉平领着二十几人杀了出来,硬是又把细柳营拉了起来,这样的恶战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
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