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吞并北寨过去了一个半月,王大眼摩拳擦掌准备去紫云山劫道。一日,哨兵送来一封信,是灵寿县县令写来的招降书。
听到是招降,王大眼立刻来了劲,急忙把郭松喊来,“军师快给俺念念。”
郭松看完,冷笑道:“县令说,他得了王越将军的命令,只要我们下山当农民,既往不咎,否则即刻剿灭,抄家灭族。”
“不封官?”
郭松道:“连田地也没有。”
“这个王越将军是何许人也?”
“就是王忠的父亲。”
“好哇!这个姓王的!出尔反尔!”王大眼气的直跺脚,把王忠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军师,你说该怎么办?”
郭松问哨兵,“县令带了多少人?”
哨兵道:“有一千多人,都驻扎在山下。”
郭松摸着下巴思索良久,道:“大当家,机会来了!咱们现在有三条路可选。”
“快说。”
“第一,下山投降。但我们一旦放下刀戈,有没有命,就不是我们说了算。”
“不选这条。”
“第二,逃。秋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咱们这百来号人,分散开来,官兵也没法找,三五日后即可回来。”
“咱们寨子虽然还算隐蔽,可要是被官兵找到了,一把火烧了可咋办?何况咱们的家小都在,怎么逃?”
“第三条,金蝉脱壳。”郭松眉头紧锁,这一条计策风险极高,一子错,满盘皆输。
王大眼不是怕事的人,朗声道:“军师莫慌,只管说!”
“大当家,秋山、滚龙山、三梦山之间,有河流相隔。三山交汇处,正是一片山谷盆地,磁河在此流过,且各路山泉在此汇聚,在谷中形成了一小湖。”
“不就是北寨前的那片么?”周边的大致地理情况,王大眼多少还是知道点,不过他毕竟读书少,无法像郭松一样形成整体观念。
“对。”郭松道:“秋山北部、滚龙山东北部、三梦山南部,正好是磁河两大支流的汇聚点。咱们若是在此地扎寨,背靠的便是整个太行山。面对的,是两条河流的庇护,并且拥有天然的道路和优良的土地。”
郭松用手指沾了酒,在桌面上画图,分析道:“你看,这一条小河叫石臼河,它可以顺流而下,通往滹沱河,交汇处是一个大湖,形成了马蹄形的半岛。越过滚龙山与秋山连接的山脊,便是磁河的支流,这一条支流分割开了滚龙山与秋山,在交汇处形成了一个三角洲,此处原本有村庄,不过遭了匪患,已经荒芜,咱们可以利用起来。”
言毕,在桌子上画了三个圈,道:“咱们在此扎寨,并扼住磁河、石臼河这两个河口,就能进退自如,攻守兼备。最主要的,如此一来,咱们就能利用河流,对沿途的行商加以威慑。尤其是滹沱河,这可是一条贯穿太行山脉的河流,直通并州太原郡。”
古代的官府行动力是非常有限的,只要土匪逃入山林,他们就只能干瞪眼。将河流、山林利用起来,就能在和官府的斗争中立于不败之地。以汉末的情况来讲,朝廷和地方,都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太行山剿匪的。
王大眼两手一摊,“那这还不是逃吗?”
“大当家,且听我说完。”郭松继续解释道:“之所以要选这一块地方,除了极大的地理优势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要利用秋山寨给官府迎头痛击。”
王大眼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催促道:“军师快说。”
郭松道:“咱们先把人和粮草,都搬运到北寨,作为临时落脚点。秋山寨,就作为一个陷阱。咱们写信给县令,表示愿意投降,但寨子里有许多粮草、财物,需要县令派人来取。咱们就在四周埋伏着,等他们进了寨子,立刻关上寨子大门,一把火把他们烧个精光!”
“妙计!”王大眼抚掌大笑,得意道:“军师果然天人也!吩咐下去,立刻着手准备!”
郭松微笑道:“我先写一封信表示投诚,争取一天左右的时间,咱们手脚麻利点!”
“军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