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客卿、谋士,郭松并不能替领导做决策,他为领导要达成的目标提供建议,是否采纳,执行力度如何,那都是领导的事情。何况安稳的生活对他而言也极为有利,他还小,安定是渡过幼儿期的最佳环境。
并且,郭松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适时的提出一个建议,“大当家,咱们村里也会有一些小孩,需要读书。安全起见,我想把学堂迁移出去。”
“迁到哪里?”
“石臼河的下游,那里地势不错,咱们可以安置几户人家打掩护,我也能广招学徒,结识一些士人,为村里收集情报。”
王大眼没有多想,同意了此事,“人和钱你随便用。”
郭松的学堂,就设立在石臼河的北岸山区,三面环水,背靠滚龙山,顺着石臼河,便能回到女娲村。
此地水美土肥,地势优良,非常适合作为一个指挥所驻扎地。根据郭松的记忆,这里直到唐代才开始有村级行政机构,到了解放前,这里成为军事指挥部,解放后成为新中国圣地之一。
这里的原住民已经因为逃难而离开,一片荒芜。郭松修建了停船的小码头,修葺了道路、土地,依山建屋办学,在山上遍种松柏,命名为“西柏山”,学堂命名为——西柏亭。
次年开春,学堂落成,郭松开始对外招生。自称是受了一个老茂才的指点,读了几句书的小孩。主要教村民小孩识字,略带着教一点诸子百家之书。王壮夫妻负责学堂的安保工作和衣食住行问题。
村里有小孩的土匪充当学生家长,出工、出钱协助建房办学,必要时刻现身说法,搞宣传,并且在学堂周边安家落户,一方面可以耕种,一方面也是对学堂起到掩护作用。
同时,郭松也利用自己教书先生的身份,结交社会上的一些人,一方面是为女娲村收集情报,另一方面也是为女娲村的招安工作做一些准备。
时间一晃,到了公元175年,郭松十岁。
这几年总得来说,冀州的自然条件相当好,都是风调雨顺的年份。女娲村农闲时去劫道,农忙时就务农,积累了相当程度的粮草,有了稳定的财政基础。村民也大都娶妻生子,安定了下来。
至于女娲村税务的问题,郭松利用“贫困村”的伪装,以及朝廷对“拓荒农”的优待,不仅不纳粮,还捞了官府不少补助,赚了不少皇粮。村民也全部编户齐民,摆脱了“黑户”,成为“良民”。
王大眼改名为:王农,字秋山,成为官府认可的女娲村村长。这几年跟着郭松读书识字,有了独自处理公文的能力。
五年的发展,女娲村内部生产体系已经相当完整,农工商都有发展。郭松也利用资源,把近现代的工具制作了出来。因为他本身并不懂太多工科的东西,他只有基础物理、化学的知识,还有日常生活中亲眼所见。
所以都是一些用工业时代之前的技术就能完成的东西。比如说马鞍、风车、水排、磨坊、打谷机、纺纱机等,只需要利用基本的物理,知道大致的结构,反复试错就能制造出来,并且主要材料是“木”,再加上少量的“铁”,财务支出并不高,但对生产力的提升非常显著。
大汉的政局在这几年越发黑暗。皇帝刘宏在通过党锢之祸将士族打压下去之后,基本实现了大权独揽,十常侍也已经羽翼丰满,彻底掌控了朝政的走向。刘宏对宦官“阿爸”、“阿妈”的称呼,也已天下皆知。
时代正在滚滚向前,普通人的日子却一切照旧。
郭松五年来教书育人,积极宣传,终于有了结果,他收到了第一个士族子弟学生,姓赵,名云,年五岁。
赵氏在常山国真定县算是富裕人家,并不缺少教师。但这几年来,郭松在灵寿县、南行唐县两地多方宣传,那些去不起学堂的普通人家,大都会把孩子送到郭松的学堂。
真定县距离西柏亭大约百余里地,但都在滹沱河沿岸。这两年,凡是通过滹沱河的商队、行人,基本都知道这个学堂,传到赵家耳朵里也不奇怪。
赵云交上学费,行拜师礼,“夫子在上,受弟子一拜。”
“嗯。陈易,你帮他安排一下座位,给他准备笔墨。”陈二狗读了书,很快就寻思着给自己改名字,由于他喜欢读《周易》,最后便挑选了“易”字作为名,改名陈易。
小时候的赵云相貌俊秀,面庞白净,可以看出以后也是个俊男。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历史上的赵云也不是那种天神下凡般的将领,小时候没显示出太多才华,也是正常的。郭松既然当了老师,自然承担着把他培养成名将的责任。
如今的太平道已经在冀州发展壮大了,因为赵云的父亲,虽然是小官,却是太平道的信徒。可见信教的人群已经从底层百姓,扩散到了上层人士。他会送自己儿子来西柏亭读书,主要是因为教友的推荐,教友只是普通人,其子是郭松的学生。
赵云读书三个月,已经掌握了汉语拼音,可以说“普通话”,抑扬顿挫的读诗。赵云的父亲很高兴,一方面给郭松送礼,一方面到处吹嘘自己儿子拜了名师。
赵云家的影响力,要比一千个村民还大。他们家一宣传,郭松的名声立刻就大了起来。名声这东西,是有临界点的。一旦突破了,就会呈几何倍的速度迅速传播。赵云家便起到了这个作用,通过他们家对真定士族进行宣传,利用士族间的传播,周边县都开始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