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丰良,今日你若一直不开口,朕也有让你开口的法子,不要以为你现在孤身一人可以任凭他人剐杀儿无所谓,朕的话你听清楚了,这行囊之中的东西朕已经看了一遍,这里都是朕即将对待西疆的一些军机要务,你别的东西不拿,偏偏拿了这些东西,所为何事谁都猜得出来,只是朕之前打探过你是跟着西疆的穆荣林的,可上次他从北夏回去之后便失去了皇位的继承权,在西疆的皇家之中地位一落千丈,因此还备受诟病,所有之前积下来的仇怨都被人单个儿抬出来找他报仇。跟在他身边你应该吃了不少苦头。若是穆荣林登基再也无望,朕倒是好奇,你这些文牒是要偷去给谁的?”
“萧丰良”双肩不住的颤抖,听着皇上说话却就是不敢抬头。
看这边没有动静,皇上边朝着殿下走来,边又继续说道,“我北夏与西疆的事情自古以来就是难解难分的,总要有一个了结的方法,可光明正大的战争才是朕一直期盼的,像你这样偷偷摸摸,是朕一直所不齿的,你们萧府是因何没的,这点恐怕你已经很清楚了吧?萧府的男丁女眷如今落到了什么下场你也再了解不过了,今日的事情不管发生与否,抓到你都是该问斩的,朕大可以不问你任何问题,直接将你推到午门去处决,现下来问你只是多给你一个机会罢了,若是抓住了,或许你可以保住一条性命……”皇上低眉瞟了“萧丰良”一眼,唇角一勾继续补充道,“你萧丰良不怕死这点朕是知道的。毕竟是将门之后嘛,不过你可为萧府想过吗?堂堂百年大家,一朝倾倒,竟不留一后,若你父亲含冤九泉。想必这才是你父亲含冤的真正根源吧?”
刚刚还硬挺着跪直了的“萧丰良”,听了皇上最后一句话,就仿佛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一般,整个人软了下来,双手拄地,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主心骨。整个人也开始哽咽了起来,“皇上若是想让罪民开口,其实也不难,罪民有一个请求,若是皇上答应了。我便倾囊相出,绝不敢有半分保留!”
皇上紧锁的眉头有一丝的舒展,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上官罗漪,随即别过脸看向萧丰良道,“什么请求?”
“这是罪民的个人恩怨,此事若不解决,罪民永生永世都不会闭上眼,那就是……”萧丰良强撑着身体跪直了。伸直了手臂直指上官罗漪的方向,“这个人的命,我要先取了!”
“哈哈哈……萧丰良。跟朕做交易,还容不得你放肆,今日的事情你想说便罢了,若是不想说朕想查也未必查不出来,鲁阳郡主可是我北夏百姓心中的功臣,你一句话。朕就砍掉她的脑袋,你想将朕的威严置于何地啊?”
“萧丰良”苦笑。“今日若不是丰良倒霉,在这里碰到她这个贱人。还没能得手,也不会着了驸马爷的道,更不会沦落至此,若皇上不想给个说法,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廖文彦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神一挑,邀功似的看了眼上官罗漪,上官正垂着头,对上廖文彦双眼的时候启唇一笑,这个大表哥,演技还真是一流,刚刚若是太容易就答应了皇上,势必会遭到他的怀疑,所以提出一个很难让他接受的请求才是最合理的。
更何况,这个“很难让他接受”,事实上并非如此,难说皇上心底深处对上官罗漪是没有杀心的,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女子,进不了皇家是绝对的了,那么她将来无论进入哪个大族,都势必会成为一个大祸患,一朝若是有了不臣之心,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上此时此刻跟上官料想的一样,正在纠结着该不该将上官就这么顺水推舟的给处决了,可就在犹豫的瞬间,殿外头突然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跑了过来,“启禀皇上,萧丰良的住处已经找到,就在城边的一个破房里,从房中,小的们搜到了这个……”说着,他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小木箱打了开来。
众人低头一瞧,里面赫然放着的都是书信。
“萧丰良”一见到这个木箱,脸色登时难看了下来,整个人就跪坐了下来。
上官罗恒将木箱子捧在手上,恭敬的呈给皇上看,快速看完几张信封里的信之后,皇上脸色几乎青红交加,他猛地一推,将整个木箱打翻在地,随即怒视着萧丰良道,“现下事实都呈现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原来你入宫的目的还另有他由啊!”
被皇帝叫来旁听的诸位大臣,直到这时候依旧不敢开口,皇上是甚少发怒的,尤其是今年,皇后回来之后,他每每心情都是不错,除却几次大事件,其余时间很少见到皇上绷着一张脸,可此时此刻,发怒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皇上整个人的状态了。
他显然已经怒到极点,大臣们看得出来的状况,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来,所以泰和殿内一朝就这么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
永久的沉寂最终被太监的尖声打破了,“皇上,宫外传出消息,四殿下已经回朝,正带着队伍走到中央大街了……”
一听到“四殿下”这三个字,皇上整个人就如同炸了毛的公鸡,眼神里几乎就要迸射出火光,可口中的话却是压抑着说出来的,“好……很好……四皇子回来了,舟车劳顿,劳苦功高的四皇子。传朕的指令,跟着四皇子荣归的士兵们可以好好安置了,至于四皇子,让他速速进宫面圣!”
太监丝毫没注意到皇帝的不对劲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