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阴风布满大,梅山睛怪法无边;谁知治克难相恕,千岁蜈蚣化罔然。”
吴龙见杨戬追赶,即现原形,据在黑榜之中,来伤杨戬。杨戬见此怪飞来,随即摇身一变,化作一只五色雄鸡。怎见得?诗曰:
“绿耳金睛五色毛,翅加钢剑嘴如刀;蜈蚣今遇无穷妙,即现原身怎脱逃?”
杨戬化作一只金鸡,飞入黑雾之中,将蜈蚣一嘴,啄作数断。又除一怪,子牙与众将掌鼓进营不表。却说殷破败、雷开与诸将,亲自看见今日光景,不觉叹曰:“国家不祥,妖孽方兴;今日我们两员副将,岂知俱是白蛇、蜈蚣成精,来此惑人,此岂是好消息?不若进营,与主将商议何如?”随进营来,见袁洪在中军闷坐,俱至帐前3谒。袁洪见众将来见,也觉没趣,乃对众将曰:“吾就不知常昊、吴龙,乃是两个精灵,几乎被他误了大事。”众将曰:“姜子牙乃昆仑道德之士,麾下又有这三山五岳门人相随,料吾兵不能固守此地;请元帅早定大策,或战或守,可以预谋;毋令临渴掘井,一时何及?眼见我兵微将寡,力敌不能;不若依不才等愚见,不如退兵,固守都城,设防御之法,以老其师,此不战能屈人之兵者。不知元帅尊意如何?”袁洪曰:“3军之言差矣!奉命守此地方,则此地为重;今舍此不守,反欲退拒都城,此为临门御寇,未有不败者也。今姜尚虽有辅佐之人,而深入重地,亦不能用武。看吾此地破敌,吾自有妙策,诸将勿得多言。”各人下帐,鲁仁杰兴殷成秀曰:“方今时势也都变了,料成汤社稷,终属西岐。况今日朝廷不明,妄用妖精为将,安有能成功之理?但我与贤弟,受国恩数代,岂可不尽忠於国?然而就死,也须是死朝歌,见吾辈之忠义;不可枉死於此地,与妖孽同腐朽也。不若乘机讨差遣,往而不返可也。”二将议定,忽有总督粮储官上帐来禀袁洪曰:“军中止有五日行粮,不支足用,特启元帅定夺。”袁洪命军政司修本往朝歌催粮,傍有鲁仁杰曰:“末将愿往。”袁洪许之。鲁仁杰领令往朝歌去催粮不表。且说朝歌城来了一个大汉,身高数丈,力能6地行舟,能食只牛,用一恨排扒木,姓邬名文化,揭招贤榜投军。朝廷差官送邬文化至孟津营听用,来至辕门,左右报与袁洪。袁洪命令来,邬文化同差官至中军,见礼毕,通名站立。袁洪见邬文化一表非俗,恍似金刚一般,撑住半天,果是惊人。袁洪曰:“将军此来必怀妙策?今将何计以退周兵?”邬文化曰:“末将乃一勇鄙夫,奉圣旨赍送元帅帐下调用,听凭指挥。”袁洪大喜:“将军此来,必定建大功,何愁姜尚不授也?”邬文化次日清晨上帐,领令出营搦战;倒拖排扒木,行至周营大呼曰:“传与逆叛姜尚,早至辕门:洗颈受戮。”话说子牙在中军帐,猛听战鼓声响,抬头观看,见一大汉,竖在半大,惊问众将曰:“那来了一个大汉子?”众人齐来观看,果是好个大汉子,众皆大惊。正欲前问,只见军政官报入中军来:“有一大汉,口出大言,请令定夺。”有龙须虎出曰:“弟子愿往。”子牙许之。吩咐曰:“你须仔细。”龙须虎领令出营,邬文化低头往下一看,大笑不止:“那来了一个虾精?”龙须虎抬头看邬文化,怎生凶恶?但见有诗为证:
“身高数丈骼榔头,口似□(摇字去提手旁,上加“穴”)门两眼抠;丈二苍须加拂线,尺三草履似行舟。生成大力排山岳,食尽全牛赛虎彪,6地行舟人罕见,蟠龙岭上火光愁。”
邬文化大呼曰:“周营中来的是个甚麽东西?”龙须虎大怒骂曰:“好匹夫!把吾当做甚麽东西,吾乃姜元帅第二门徒龙须虎是也。”邬文化笑曰:“你是一个畜生,全无一些人相,难道也是姜尚门徒?”龙须虎曰:“匹夫快通名来,杀你也好上功劳簿!”邬文化骂曰:“不识好歹逆畜,吾乃纣王御前袁元帅麾下,威武大将军邬文化是也。你快回去,叫姜尚来受死,饶你一命。”龙须虎大怒骂曰:“今奉令特来擒你,尚敢多言!”手一石打来,邬文化一排扒木打下来,龙须虎闪过其钉,打入土有三四尺深,急自拽起排扒来;到被龙须虎来大腿连腰上打了七八石头,再转身又打了五六石头。只打得是下三路,邬文化身大,转身不活。不上一个时辰,被龙须虎连腿带腰打了七八十下,打得邬文化疼痛难当,倒拖着排扒木,望正东上走了。龙须虎得胜回营,来见子牙,备言其事。众将俱以为大而无用,子牙也不深究所以,彼此相安不表。且说邬文化败走二十里,坐在一山崖上,擦腿摸腰,有一个时辰;乃缓缓来至辕门,左右报入中军曰:“启元帅!邬文化在辕门等令。”袁洪吩附令来,邬文化来帐下3谒袁洪。袁洪责之曰:“你今初会战,便自失利,挫动锋锐,如何不自小心?”邬文化曰:“元帅放心,末将今夜劫营,教他片甲不存,上报朝廷,下泄吾恨。”袁洪曰:“你今夜劫营,吾当助尔。”邬文化收拾打点,今夜去劫周营。此是子牙军士有难,故有此失。正是:
一时不察军情事,断送无辜填孟津。
话说子牙不意邬文化今夜劫营,至二更时分,成汤营一声炮响,喊声齐起;邬文化当头撞进辕门,那时黑夜,谁人抵敌,冲开七层鹿角,撞翻四方木棚挡牌。邬文化把排扒木只是撞扫两边,也是周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