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听到梅伍的话暗中冷笑,她握紧了手中的东西,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舞宫们跳舞。看了一会,感觉又困又泛,再看一会,渐渐地入睡了。
等她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围点亮了宫灯,香炉里的香散发着沁人心肺的香气。四周角落里的火炉散发着丝丝暖气,飘荡在宫殿里,带来春暖的味道;窗外夜色深沉,一阵寒风吹过,带起满院的落叶轻荡,荡出一窜动听的自然音乐。
穆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了,现在颈肩有些发痛,手臂发酸。她刚移动了一下身子,就听到一句温柔又带着关心语气的声音响起:“穆修容醒了?”
这是梅伍的声音。
穆霖连忙抬头,看到梅伍一脸的关心真是被噎到了。关心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让她照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梅伍就不会把她叫醒,让她去床上睡觉吗?
“嗯。”她点点头,扭了扭脖子,想要缓解一下酸痛,突然听到另一边站着的宣宣问道,“穆修容是否睡得不够好,脖子发痛了?如果是,让奴婢来为您按摩一下,缓解一下疼痛吧?”
穆霖惊讶地抬头看了宣宣一眼,觉得她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便向着她点点头。
宣宣看了连忙站到她的背后,两手轻轻地放到她的肩骨上,轻柔而缓慢地按摩起来。她的手势虽然不是很专业,但胜在轻柔,又有力道。这一按摩,穆霖顿时感到全身都舒服了不少。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宣宣的按摩,轻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梅伍道:“现在是戌时正。”
“什么?”穆霖突地睁开眼睛,目光幽而冷地看着梅伍。
梅伍迎着穆霖的深幽目光,不禁心中一寒,连忙解释道:“穆修容也不必过于惊慌,皇上今晚没有翻到穆修容的牌。奴婢看到穆修容睡得深沉,便没有叫醒您。”
“皇上没有翻我的牌?”
“没有。”梅伍应一声,看着穆霖意外的眼光解释道,“皇上翻的是贵妃的牌子,他今晚会在雨轩宫过夜。”
穆霖听了感到惊讶,按照皇上喜新厌旧的性格,她乃新宠的妃子,自从上次舞遇之后再也没有与皇上亲近,也没有与他说过话。想来他看到她的牌子,必定会甚感新鲜和激动,应该会马上翻她的牌子才对。但是皇上却没有翻她的牌,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错漏呢?
她想了一想,便已经想到其中的厉害关系。知道一定是其她妃子们不想她再次获宠,因而出钱买通内庭宫的托牌公公,将她的牌子给抽了出来。
她想通这点,无奈地一笑。后宫妃子的心如此,亦怪不得谁。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太天真。活了那么多世,还摸不透人心,看不透事情。
宣宣这时轻声问道:“穆修容好些了吗?”
穆霖挥了挥手道:“嗯,好多了。你不用给我按摩了,叫食膳房的人摆饭吧,我饿了。”
“是!”宣宣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穆霖看到宣宣走了出去,这才把下午南瑾王给她的东西递给梅伍,吩咐道:“把这东西毁了吧。”
“是。”梅伍连忙接过,快速地放进自己的袖袋中,想要立刻去将东西毁了,但想起一事,连忙低声对穆霖道,“穆修容看来很看重宣宣呢。但奴婢觉得宣宣有一股子耐人寻味的味道,这味道是好是坏,奴婢分辨不出来,还待穆修容自己多留个心眼,以防着了别人的道。”
“嗯,我知道。”穆霖淡淡地点点头,也不与梅伍多谈此事。
梅伍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是皇后派给穆霖的宫女,也是来监视穆霖一举一动的宫女。只要穆霖听听话话,不做任何对不起皇后的事,皇后倒也不至于对她怎么样。反而是这后宫之中,阴险狡诈之人甚多,算计亦多,人心叵测,让人在防不胜防之间就会被别人陷害到。
她会提醒穆霖,也只是因为她觉得穆霖刚从一个低等的绣女晋升为妃子,还分辨不出人心险恶,事情的真伪。但是穆霖对她的提醒却仿佛无动于衷,让她感到无奈。便只好转身走到火炉旁,将手中的东西扔进去烧了。
穆霖活了十世,早已把她的激情给活得淡如水了。世上任何事,任何人,已经很难令她的心有波澜。平时的她一般都是少言寡语,面无表情。在外人看来,觉得她很深沉,又觉得她很孤独,还觉得她很冷清。其实不然,她只是按自己的活法而活,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了。
她虽然按自己的活法而活,但也奉行活着的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宣宣便在这种静谧的时候走了进来,看到梅伍在火炉旁取暖,不禁觉得惊讶,但也没有深想。只是走到穆霖的身边,轻声道:“穆修容,晚饭已经摆好了,这就过偏殿去用餐吧?”
“嗯。”穆霖点点头,站起,随着宣宣的脚步往偏殿走去。
后宫之中的宫殿就是这样讲究,既有待客休息的正殿,也有晚间睡觉的寝殿,更有用餐的偏殿,还有阁楼,书房,浴房等等。妃子们每做一样事情,都要走来走去,这对于一直都在后宫生活的妃子们来说倒没什么,反而觉得是一种派头,但对于穆霖这种早已习惯了在现代活的她来说却是费事又麻烦。
她在偏殿吃完饭时已经是戌时正了,外面的夜色更沉,寒风更烈,但漫漫夜长,又是睡了一下午,实在是无聊,又没有什么睡意。她本来以为皇上会翻她的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