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冷冷一哼:“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道君幸什么时候成了你宁容左的人。”上下打量,“君幸是我表妹,我自然要管。”
宁容左闻言,蔑然挑眉。
一来,以江淮如今的真实身份,她和慕容清并无表亲,二来,江淮在七日前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只不过迫于江淮的施压,他不能说出来,这就相当于打牌时,直接放弃了王炸。
于是宁容左想了想,这才得意道:“慕容清,你只知道江淮把你的表字流徽挂在嘴边,可殊不知,她还总喜欢念道一句情诗,是元稹的情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慕容清敛眸:“你想说什么?”
宁容左好容易拿到主动权,则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诗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暴风吃糕点的江淮,眼底含笑,“也就是说,在君幸的心里,我就是那沧海巫山。”
再回头,对慕容清心有城府的示威道:“就算你慕容清此后的水再清再流,但因为有过我,你也不会流进她的心里。”
见慕容清看向江淮,宁容左先一步挡在那人面前,生怕那死丫头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拆台:“有时候,知难而退未必是坏事。”
江淮微微歪头,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方才应该是走神了,她和慕容清对视一眼,示意这人别在此处和宁容左针锋相对。
一个是皇子,一个是臣子。
身份差别摆在眼前,若宁容左真的动起怒来,怕是没有慕容清的好果子吃,到时候还会连累慕容家,甚至连累慕容。
“你快走吧。”
江淮蹙眉,在宁容左看不见的地方用嘴型说道。
慕容清瞧着,心里生的乱麻逐渐拧成一股成结,无边深情在此一刻爆发到了极点,一同向往的,只有那个蹲在墙边的女孩儿。
他不想放手。
只要江淮云英未嫁,他的平生所学里就没有知难而退一词。
想毕,慕容清脸色如霜般冰冷,抬眼对宁容左决绝道:“我慕容清活了二十多年,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知难而退。”
往前两步,浓滚的杀气自周身蔓延开来,似是有形,化成刀子卷在四肢百骸,而宁容左也分毫不惧,漂亮的眼底泛出无尽的凶狠,犹如窒息巨浪,扑天之时,两股戾气必死交缠,巨鞭般抽在墙上,震得那本就松散的墙面噼里啪啦的掉着碎皮,大雨一般。
“慕容清。”
头顶浓云卷的波谲,明明是清早,周遭却仿佛严寒深夜,在那方向兜转诡异的风中,宁容左意味深长说道:“江淮是我的人。”
慕容清嘴角勾冷,平整的双肩擎着那人的无限蛮横,且毫无塌陷之状,甚有起势之态,揶揄道:“谁知道。”
宁容左的瞳孔深处漫出丝丝得意:“七日前,江淮和我……”
眼见着这只死狐狸要不管不顾的说出那事,江淮瞪眼,终于蹲不住了,撑着双膝刚要起身,就见那两人同时伸出左手!
那两人的小臂如玄铁般横击在半空中!
时间的流沙骤停!
有狂狠的风浪拔地而起,使得衣袖猎猎劲抖,一道无形的风墙猛地四散推开,刹那间发鬓飞散,四目寒渗,还未等下一步动作,意识早已先行交锋,打的周遭一片狼藉!
江淮半起的身子被那风刮得跌坐在地上,哎呦一声,下意识把右手挡在脸前,露出来的手腕霎时间被打出一片偏紫的淤青来!
“嘶”
江淮轻呼出声,瞧着自己的手腕,若是收的再慢点怕就要被刺破肌肤流血了,不由得唏嘘这两人武功之高,掌风便这么厉害!
抬眼再看,那两人仍旧在僵持,衣袖接触的部位微泛白光,在这白日里也十分显眼,冥冥中,可以听到衣料金线绷裂的声音。
江淮骇然,慕容清有家族嫡传的二十四手,那可是中原记载中仅次于断骨**的指法,可宁容左此刻又是行的哪一门功法,可以毫不吃力的抵挡这么久?
但不管怎么说,公共场合打架实在是不妥,江淮重新站起来,一把扑过去,想要推开那两条施力的手臂。
谁知那两人见状,不想伤到江淮,竟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
而另一边,江淮因为生怕撞不开两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结果这一下没推成,却顺着惯性狠狠的摔向地面!
最关键的是。
宁容左以为慕容清会接。
慕容清以为宁容左会扶。
两人谁也没伸手。
于是乎……吧唧!
江淮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
“他娘的……”
她在地上皱眉吃痛的念叨了一句,慕容清赶紧把她扶起来,十分心怀愧疚的关切道:“君幸你没事吧?摔到哪儿没有啊?”
江淮摇了摇头,又被宁容左给拽了回去。
慕容清凌眉倒竖:“放开她!”
说罢,重新把江淮给拽了回来。
宁容左再拉。
慕容清再扯。
江淮也卯着九牛二虎的力气往回拽着自己的手。
“我的手腕好疼……”
她从牙关挤出这几个字。
“梆!”
那两人一听江淮说手腕疼,连忙同时松开了手,而江淮又被自己弹回来的拳头打在了脸上!
“好痛!”
江淮连忙捂住自己的左眼,踉跄的后退了几步,那两人着急的想要上前查看,却被那人乱挥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