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人的军势有多脆弱呢?
前田庆次郎觉得只要朝仓军仍是在混乱的状态,基本上就比起一片仙贝还要脆弱,因为他们的本阵已经无力得连自己的大将都保护不了——
朝仓景健已被我讨取!
如同利剑一样的犬备跟在前田庆次郎的身后,他们粗暴地刺穿朝仓军勉强维持起来的阵形,并简单地斩杀了他们的大将。这对于哪一位武士来说,都能算成近乎完美的突击。
其他郡上织田家的武士比起前田庆次郎也不枉多让,每一个都有像齿轮地咬合着,为织田军做出贡献。赤濑信一﹑信二斩下了几个下级武士的首级,压制朝仓军武士阶层的反弹,近卫信景这名义上的初阵亦没有一点怯场,有条不紊地带着竹枪足轻把散开的朝仓军分割……
在朝仓家武士眼中,最可怕的是前田庆次郎,可是在朝仓军足轻眼中最可怕的不是他,而是吉田重纲。一个见人就杀的杀生者,他杀人的速度冠绝所有织田家武士。
近刀远弓,两种武器来回地切换,战场上那些朝仓家足轻都被他当成了移动的靶,行走的肉块一样。
在阿犬的思想指导之下,他由一位弓术大师,一位正直的青年武士,变成了一头真正的杀人鬼!
而前方的朝仓军在失去了总大将之后,就变得更为混乱,有的就像无头苍蝇﹑千缕之风一样,四处奔逃,把后背卖给了织田军;有小部份由冷静的下级武士带着,结成一个小圆阵,试图挽回劣势;有的在努力爬上刚形成的小丘,想要跑回去本阵,向朝仓义景求援。
战场以外的前田庆次郎,脑袋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但只要一进入战斗,战术﹑智商﹑决策等等都像那位大师兄一样,瞬间回来了!
对着已经崩溃的朝仓军,前田庆次郎完全没有客气,直接下达了另一个命令:赶他们下河!
整条后路是被封住了,但河水还是可以通行,而且前田庆次郎也知道这样的结界并不可以维持很久,这里距离朝仓义景的山口只有不到四份之一个时辰的路程,更何况竹中重治的计划其实已经完成——击溃第一部的追兵。
至于竹中重治在战前到底是怎么算出这个结果,撞过好几次南墙的前田庆次郎已经很知趣的没有去反驳,反正他知道反驳是没有什么作用,那家伙的脑子真的是太好使了。
另一方面,与前田庆次郎带队的顺利相比,阿犬很明显陷入了特大的麻烦……
真柄直隆﹑真柄直澄以及真柄隆基三人的围攻,令她有种自己是虎牢关前的吕奉先一样。
不过有几点不同的是,她是个矮小的女性,而且她身下的马匹远远不到赤兔马的等级,充其量只是它的极度贫民版本的再生号。马这个问题,正是令阿犬现时十分无奈的原因——
嘶!
悲鸣,阿犬身下的那一匹棕色的阿拉伯马再也支持不住如此高强度又密集的战斗,口中吐出了白沬,倒了下来。
在金崎城冲击过山崎吉家的本阵,又快速奔行了一个上午来到疋田,现在更进行这一场战斗,不累死是不可能的事。
一直以来,只有阿犬用战马来欺负人,就像当年击败柴田胜家那样,不过这是第一次,阿犬身下的马不及别人的,尤其是真柄真隆身下那一匹黑马!
哈哈——受死吧!
看准了机会,真柄直隆把刀架在身侧更迎合阿犬的高度,微微向下倾,高速疾冲向她!
阿犬咬牙,做出了防守的八相——如果要躲的话,她绝对有足够的速度躲过,可是她不爽!对于被人用马来欺负这一点极为不爽!
要把他打下马,这个想法充占着阿犬的大脑。
给我下来!阿犬大吼一声,手中爆发出十成的力量,由八相换成高举的双手上段,迎着真柄直隆那高速斩来的太郎太刀直劈过去。
力量。
这是单纯的力量比拼!
力劈华山﹑以力破力,又或者可以称之为双手上段的火之式,不管这招的名字为何,它已展现出开山劈石,如同凤凰俯冲的气势——
噗——!
不可思议的力量,那由如此娇小的身体中所发出的力量,令旁边正准备夹击,以为要得手的真柄直澄和真柄隆基都愣住了。
两方交击的结果是平手。
唔。
阿犬像个炮弹一样倒飞了出去,身后的靠旗和头上的兜飞脱,还一直翻滚了接近十多个圈才勉强停下来。不过真柄直隆的结果更惨,他真的被阿犬直接打落马,那巨大的身躯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再重重摔到地上。
战场上没有给敌人重整的时间——
上!叔父,我们上!
真柄隆基想要抓紧机会,被阿犬两次打落马的他,拖着手中的大太刀,快步向着才刚站起来的阿犬奔去。
杀了恶鬼!
真柄直澄望了一眼他的兄长,发现他没有受重伤,正试着站起来,就马上跟上侄子的脚步,同样向着阿犬冲去。
来啊!
阿犬的面罩在翻滚时同样甩下,露出了那跟战力不相乎的可爱脸蛋……本来是可爱的,但现时的表情怎么看都跟可爱扯不上半点的关系。
来一个!斩一个!
狰狞,阿犬左手拔出了村雨,右手握着童子切,一长一短的两把武士刀。
二天一流,以防反的方式对付复数的强敌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因为这剑法攻守平衡,而不是像正反手刀那样有攻无守。
——当!
又见大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