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夏侯涓狐疑的小脸依然透着可爱劲,尤其是腮边的红晕,跟从天边的晚霞那边摘了一朵挂上似的。她瞅了瞅林牧身后个个一脸正气的士兵,补了一刀:“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是想报仇吗?先说好,我可是夏侯家的。”
林牧脸色一僵。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小姑娘特别信任,如果不是她提了一嘴,还真忘记自己求助的对象其实是曹操最信任的夏侯家的人了。
“就想托你打听些事而已,可不敢报仇。”林牧苦笑了一下,摊了摊手,“上次都被打成那样子了,哪还有胆子寻仇啊?”
“那你想干嘛?”也不知小姑娘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警惕起来,紧紧护住胸前的一对小荷包,用防贼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林牧。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林牧暗自嘀咕了一声:“发育不全,还当个宝贝似的”
“嗯?”
熟悉的拉长音让林牧瞬间一个激灵:“哦,没事没事。”差点忘记这丫头还有家学渊源来着。
“哼!”也不知夏侯涓这几日受了什么刺激,本来是惜字如金的,今天发出的声音跟免费大赠送似的,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那个,最近,可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来许昌闹事?”林牧决定充耳不闻,径直询问,“特别是,女的。”
“女的?”夏侯涓的狐疑之色更加明显了,“你还勾搭了谁?”
“还?”林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侯涓脸色更红了:“没什么。反正,你问这个干嘛?”
“有听到我遇害消息的人,说不定已经到了,想要营救一下。”林牧陪着笑,“小姑奶奶,你可得帮我好好留心一下。”
“我这几日回去都没怎么出门,倒是不清楚。”夏侯涓摇摇头,“这次回去,定帮你留心打听,若要寻我,可去老地方见。”
“这样啊”林牧稍稍有些失落,如果吕玲绮已经进城,并且被抓,这一来一去的时间,将耽误不少时机。但眼下,如果没有可靠的消息,还真不好轻举妄动。
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笑道:“那就明日,老地方见!”
目送少女背着个背篓远去,林牧忽然发觉,这丫头貌似背篓里一根柴也没有啊?那她出来究竟干嘛来着?
“真是怪模怪样”
感叹了一声,林牧转身,正想说些什么时,却见这群丘八整齐划一地撇过了眼神,有几个还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最可气的是排头有个塌鼻子的,动作夸张地拉着身边人,大声道:“看,有大雁!”
林牧一脸黑线,这大夏天的,又不是越冬,哪来的大雁好看?
以及,这鬼鬼祟祟一脸暧昧“大家都懂的”的眼神究竟是个什么鬼?老子到底做什么了你们就这样看?
郁闷地插着腰,林牧咬牙切齿地下令:“全体都有,给我道后山采野果去,没摘够数目的,饿一顿!”
瞬间,哀嚎一片。
等入夜后,林牧枕着手臂,躺在草地上看了会儿星星,便回营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匆匆忙忙开火做饭后,林牧便独自一人出发,去到曾经避难过的洞穴。
临行前,指挥官一脸唏嘘地告别:“主公,放心,大家都是男人,日后见了主母,我等弟兄们绝不会多嘴半句!”
“简直莫名其妙!”
林牧实在不想再听这些奇怪的言论了,狼狈地逃出了大营。
到了洞穴,发现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经在了,正背着手抬头看什么东西。
“夏侯姑娘。”
听到林牧的声音,少女转过身来,先是欣喜,继而冷下脸来:“我道你为何这样紧张兮兮地赶回许昌,原来是家里的夫人到了!”
“你怎么知道?”林牧吃了一惊,随即面色大变,不知不觉就上前好几步,贴着夏侯涓道,“莫非,她被抓了?!”
被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冲击地有些心慌,夏侯涓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嗯,就是三天前的事,据说杀到了许昌宫殿里,被一群人围住,活捉了,现在正在监牢里关押着,不出意外的,这两天就要斩首了。”
吕玲绮果真敢想敢做,这是林牧预料中的事而她寡不敌众,也并不怎么让人吃惊唯一让人无奈的,是她未免太过迅速的,导致还没来得及拦住,就已经去许昌大闹了一场,被捉了。
“这个傻丫头”林牧低声骂了一句,郑重地抬起头来,“帮我个忙,算欠你的人情。”
夏侯涓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要你帮我弄清楚,斩首的具体时间跟地点,许都的堪舆图,以及会有多少人在看守,我要救人!”
实际上,这么说是有风险在的。
如果夏侯涓转手将这个事情报了上去,吕玲绮跟林牧都很危险。
偏偏他就是直觉对方不会害他。
夏侯涓没有回答。
沉默的气氛有些煎熬,本来信心十足的林牧不禁也有些动摇,莫非此事要黄?
就在他焦心到准备做最坏打算时,夏侯涓开口:“你为什么要救她?”
林牧有些凌乱,果然跟女人不能商量什么大事情,人家的脑回路之清奇,是男人绝对不可以揣度的。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道:“她是我夫人。”
“为了自己身家性命,抛弃夫人的,还少吗?”
“可我同她一起就是欢喜,不忍别人害她伤他。”林牧的脸色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