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恍惚记得那个胖子说起过这些尸体，并且它们最少都有一百多年的来头。说起肉身不腐，马王堆出土的千年美女怕是也比不上这样的奇观。
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这让韩青觉得十分稀奇。莫不是又成了一桩悬案？才把刘老爷子和他那个怀有身孕的女儿送入监牢，现如今又要面对这个破烂摊子。
“这件事情我再去核实一下，不可能就这样没了。”
警局显得异常沉静，谁都知道，田雨这种暴脾气，没多少人敢得罪。
“那你最好尽快给我点答复，本女警干这行也有十几年了，见过的尸体，比你见过的美女还要多。”
转身摔门，标准暴脾气的做法，让韩青很是头疼。
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呢？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胖子。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胖子有些陌生。
西城的人都说他开了一间古玩店，倒腾古董。
毕竟，乱世黄金，盛世古董。
了却了觊觎叶惊飞身体的大事，送鬼王上了西方正路，胖子身上的霉头总算少了很多，一个人在古城小巷子里经营生意，至今没收到什么稀罕玩意儿，倒是勉强能维持生计。
照例，叶惊飞坐在古玩店里，正和胖子喝着茶。韩青带着一阵风就走了进来，搅了两人的雅兴。
“我说怎么到哪里都有你，喝个茶都不能清净。”
胖子原本不打算待见韩青，上回城隍给他洗脑，许多诡异的经历都不记得了，他还想淌点浑水，就由不得他了。
开门做生意，都是客，胖子黑着脸倒了一杯茶，递给韩青。
“唉，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啊。一个西城大花园算命的胖道士，转行做了古玩生意，这并不奇怪。今天来，是想问问你，那落霞村那些尸体，忽然一夜之间不见了。”
端着茶杯看了很久，韩青居然一点都不记得叶惊飞这号人物，看他衣着光鲜，料定也是在做什么生意。
胖子当然知道，这小子根本不记得他活了一百多年的事情，当然不会追根问底，也盘腿坐了下来。
做一行总有一行的敏锐，韩青不记得叶惊飞，倒是鼻子一样好使。遭遇了不待见，还是一脸笑容。
“这位兄弟身上有草药味，大概是经常与中药打交道吧？”
叶惊飞不打算理会他，自从韩青出现在他生活里，就没啥好事。现在他不记得了，没道理跟他再混熟，他身上可还背负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呢。
“不说他了，你刚才说，落霞村那些百年前的尸体忽然不见了是吧？”
“可不是么？这事情还真是蹊跷。会不会世上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换成以前的韩青，就是抓破脑袋，也绝不会朝那个方面去想。
“我就说，你这一开口准没什么好事？咱这古玩店最忌讳的就是谈论死人，你倒好，张口闭口就是一百来号。”
胖子继续打着哈哈，想瞧瞧这韩青到底还记得多少。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只管告诉我说你是落霞村的人，村里出现了尸体，就没说为啥你身份信息上落霞村就你一人了。”
看起来韩青果真是不记得了很多事，分明是他自己调查时候发现的尸体，硬说是胖子告诉他的。
“也成，你来这里不是就想知道我没告诉你的事情么？看你这样，一定没有听过湘西赶尸这种惊悚的事情吧？”
鄙夷的目光随着话语落在韩青身上。
“这事情我听说过些，不过尸体消失和赶尸有什么分别么？”
非但忘记了不少事情，脑子也没以前好使了。
“那我再问你，这偌大一个西城了，难不成就我一个道士，你不记得北静家了么？”
丝丝勾连，不由得令韩青联想起北静家的营生来。这伙人在西城已经有了好几十年根基，盘活了一家规模很大的医院。
打里面出来的患者，从没有出现医闹的事情。据说是因为北静家老祖宗也是道士，能替死者传话，不少人信以为真，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很灵验。
于是就有人信了北静家的话，不再去闹事，都以为逝去的人和医生并没有多大关联。
北静家的口碑，就是这么上去的。这里面的真真假假，韩青怎么会看不清楚。倒是有北静家盛华医院有一项免费服务，令他思考了很久。
有人说，这项服务，就是护送死者家属回乡。在还不是很文明的边远地区，送到西城医治的患者要是死了，不会送到殡仪馆，会被北静家的护法亲自送到原乡。过程中不用车辆，类似于赶尸。
“你是说……”
胖子赶紧摇摇手，说：“这是你的推断，我也不过是猜测。”
得到这么一个重要的线索，韩青也没心思喝茶，紧要的是立即去看看尸体消失是不是和北静家有关系。
等韩青走了，胖子回到差桌边，碎碎念：“这家伙要调查下去，怕是还得劳烦城隍出面给他洗脑。”
喝了一口茶，叶惊飞也把担忧说了出来。
“你给他的线索，不会是假的吧？”
胖子摇头，将沸水倒入玻璃水壶里。
“我给他的是正确的线索，你不记得当初韩青发现的几具尸体很奇怪么？查不到身份信息不说，后来失踪了。当日你大婚的时候，我说那尸体会消失，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店里招待客人的小徒弟歪着脑袋想偷听，挨了胖子一记暴栗子。
“西城是没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