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天山外自然不可能是沙漠,但天山外的墨羽在这时却莫名的想起了这首前世耳熟能详的诗歌。
其实他的眼前,莫说是大漠,便连烟亦不是孤烟。
而是百里狼烟。
他骑在马上,三个月的生活使得他在原本雍容的贵族气度之中平添一份铁血的色彩。如果说之前的生,好像风一吹就要倒,让人心中莫名多出一丝怜爱。那么现在的墨羽已然成为了沙场之上指点风云的儒将,有令人心折的气势。
思前想后,墨羽决定出兵。
是的,他厌恶那些依靠名族大义的名义肆意践踏其它种族生命的家伙。
“所以,我怎么能把这些东西,让给我讨厌的家伙?”墨羽摇摇马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既然这件事情必须被完成,那么,不如让我去完成,如果我忌讳所谓的名声和小小的虚荣心让我,让墨家置身事外。那么我,和那些我以前所鄙视的假道学有什么区别?
墨羽扬鞭,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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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晴朗的下午,白瑞再次从万仞关出发,所带三万兵马,全部是一式迅捷的轻骑兵。他们经年投入到于与蛮族的战斗中,可以说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特别关于和外族作战,他们经验十分的丰富。
兼之他们基本常年生活在天山附近,熟悉这里的地形和风土。白瑞带领着这些熟悉地形的轻骑兵专门走那些不为人知的山路小道,避开了远东大公路上滚滚而来的百族复仇军队。大军前面广派斥候,小心翼翼的前进。一路隐秘行踪,队伍里用布包裹了马蹄,对士兵们下达了噤口令,还则采取了昼夜颠倒的行军方式,白天士兵们躲在密林中宿营休息了,晚上天黑下来以后大队人马才偷偷摸摸起程。
白瑞的部队尽量谨慎,采取了这样的行军方式,这样可以躲过了大公路上百族的大部队,但对于那些星散各地山野的叛军的游勇、散兵、斥候,要想完全的避开,那是做不到的。
遵照白瑞的命令,大军一路开来,在队伍前三十里就广派了斥候和前哨。碰上了过百上千的大队,这三万轻骑兵就立即隐蔽或者避开;至于那种无计无数的几十的小部队,白瑞部队派出的前锋都是经验丰富的打丛林战的老手,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往往都能先于敌人而发现目标。而那些毫无警戒松松毫无作战经验的百族小队,往往只有在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给上千的人类骑兵包围了。
那些百族人眼看突围无望了,由于某种信仰上的原因,他们面对绝望很少有殊死抵抗的,只要白瑞麾下的骑兵吆喝两声“投降不杀,抗拒从严”什么的,大多都是兵不血刃的给解除了武装。这时候白瑞往往要亲自问上几句口供才把下令把他们杀了,尸体往路边的密林里一扔,估计十年以内都不会有人会发现的。
白瑞一行人走小路,一路过去尽管白瑞的部队已经是尽量挑选那些人迹罕见又难以行走的道路前进了,但是还是要经过不少偏僻的百族村落还有那些山林中劳作的村民。
大军过境,想要完全的做到不惊动、不留痕,完全瞒过他们的耳目,那是几乎不可能的,而且这一带的居民都是百族人,而百族全民皆兵。于是白瑞下令:“见人杀人,过村屠村!决不放走一个活口!”就因为这个命令,无数的惨剧开始了。在秋天寒冷的夜晚,沉睡的村舍一片安宁的寂静。突然,黑暗之中响起了一片鼓噪之声,马蹄轰隆,大群的人类骑兵闯进村舍。村子里的青壮年早已经奔赴前线,只剩下毫无抵抗能力的各部落族妇孺老人,睡梦中突然惊醒的村庄啼哭、哀求,人类指挥官高声喝令:“不要放走一个活口!”到处是惨叫、哀号,血流汩汩,尸首遍地…
在那个罪恶日子里,白瑞的军队经过哪里,哪里便立即被鲜血给淹没。
无数安静祥和的家园,刹那时变成一个个火海,那些曾经生气盎然的百族村舍,那些曾经生机盎然的屋舍俨然,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天亮时分,只剩下一股股的黑烟缈缈,还有那婴孩断断续续的啼哭声,有气无力,那哭声换来乌云,遮住不愿观看惨剧的月亮。
洁白的大雪无声的飘落,悄悄的,悄悄的,把这一切掩盖。战争的铁蹄,就是如此蹂躏着无辜的人们。
白瑞昼伏夜出专门抄难走的小路前进,还得顾及着一路灭口。采取这样的行进方式,足足用了十二天才到了百族的中心,这里距离他既定的行军目标百族神庙还有两天的路程。
平时走大公路的话,这段路不过需要七天时间而已。但这样做也有好处的:白瑞军团一路过来,居然没有被敌军的大队发现,这几乎算是个奇迹了。但是在以平原地形为主的接下来的路程中,白瑞的好运气似乎终于已经用完了,部队刚从山地出来,马上就措手不及地遭遇了百族一只庞大的运粮队,足足有一万三千多人。这次遭遇对于双方都是很不幸的。运粮队并非正规的军队,是百族的民夫,任务是运送粮草,里面只有不到两千人的正规兵押解,见到突如其来的人类的大军,民夫们开始还奋力抵抗,却在白瑞军中传出某种声音后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粮车四散逃跑,钻密林藏草丛。白瑞的骑兵居然连追都追不上。那批押解的士兵们却拼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