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二人身上,负剑青年与胡氏说些什么全然未闻,只见那书生动嘴。可胡氏上前却听得真切,只听那负剑青年说:“我知你是山中之狐,但看你与杨公子情投意合,且没有害人之意,嫁给杨公子亦是每日勤勉。你赠银放走受难弱女,又变化冒名顶替相亲本为善举,故助你圆上这一局。你要善始善终不可半途而废,若野性发作定斩不饶!”胡氏不住点头称谢,负剑青年想了想又尴尬地说:“你是我狐族之人,族类不用无法身孕,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胡氏闻言脸蛋一红,施了个万福之后转身跑回去了。远处看热闹的乡亲虽未听清负剑青年的言语,但见胡氏连连点头之后,众人猜测也是叮嘱之言。有老者赞叹:“到底知书达礼的人家,都做到如此贤惠了,人家娘家人还要嘱咐如何做媳妇。”
负剑青年走到瘦子跟前,此时瘦子还在被另外两个青年拳脚相加。负剑青年摆摆手示意矮子青年和英武青年停手,说:“此人坏事做尽,此次拐带他亦是同案犯,已不适合再留人间遗害他人......”那瘦子连忙磕头,口称“家有老母妻小”负剑青年手中长剑顿了顿说:“既然尚有老母,那便好生侍奉母亲。什么时候你母寿终,便也是你离开人间之日。记住,每吸的一口气每吃的一顿饭都是我的。”那瘦子赶忙磕头拜谢!只见负剑青年把葫芦一摆,几个恶狼便不见了。“你们也滚吧。今后哪个再干坏事,立即追了性命,打入地狱!”负剑青年长剑一甩,随即入鞘道。
那几个人赶忙磕头,屁滚尿流的跑了。杨公子一家拜谢,三个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同时这座北山,山中有一农户名叫宋三,乃是家中独子无兄弟姐妹,父母已故。独子何以取名宋三呢?皆因这宋三之父宋老丈,当年是逃荒至此。见此地有无主山地可以开垦,便留下开垦几十亩山地靠天吃饭,赶上雨水多的年份,也可以收获些粮食。在老家大排行已有两个侄儿,宋老丈不认识字,便给自己儿子取名三儿。
当时,同来的逃荒户有刘氏一家。因两家地比邻,农忙时互相帮衬,彼此关系致密。刘家有一女,两家交情甚好便定了娃娃亲。
岂料刘家有女初长成,出落的相当俊美,这刘家便渐有后悔之意。只是多年交情,乡亲又都知晓此事,不便悔婚。就这样到了年龄,两家终究还是结为了亲家。
两家的地与山下的水浇地不同,完全要看老天爷的脸色,是以常有歉收的年份,日子很是拮据。宋老夫妇有病无钱请郎中,活的年纪不大便亡故了,只留得小两口。近两年赶上年成好些日子也好转,可美中不足就是刘氏一直未怀身孕,有村里的婆婆出主意,说不如到山外娘娘庙求个签许个愿,或可得子。宋三便牵着一头驴,送刘氏到山外许愿。不料此一去,却惹出大祸!
宋三赶着驴带着刘氏去娘娘庙还愿,归来途中风云突变,起了暴天无处躲雨。四处张望之下,见不远处有一座山神庙,便牵着驴到了山神庙里躲雨。眼见得雨没有停的迹象,二人都觉得几分困倦,便睡着了。
醒来之时,刘氏衣衫不整发际散乱,似是有些不妥。宋三儿问刘氏,刘氏也是觉得恍惚之中,好像被人轻薄了。问她看没看到何人所为,刘氏答道:“精神恍惚,似乎觉得是这庙中的山神!”宋三顿时大怒,指着山神泥胎大骂:“你一泥胎,怎敢奸淫民女!?”说罢,挥动驴鞭狠狠抽打起塑像,打得累了才停手。生气归生气,可打个泥胎,再怎么打那山神恐怕也不痛不痒最多也就是出出气。看看雨停,便回家了。
回家之后宋三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夜不能寐。许久才恍惚之间睡了过去。
宋三正睡得迷糊时,一阵山风呼啸吹过,门窗顿开。宋三发现自己身体竟动弹不得,恍惚间有三人进了屋。一个高大的汉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小鬼,嘴里骂着:“大胆宋三,竟敢以鞭挞本山神爷,今番定然让你再受二茬罪!”说罢,被子自行掀开,刘氏身上衣服尽去。那高大汉子看着宋三:“将这腌臜货架出屋外!”两个小鬼架着宋三飘向屋外,停在屋檐处......
次日清晨鸟鸣响起,那三人才去了。宋三的身体这才还原,气得他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可无奈无计可施,进屋看看刘氏,亦是刚刚可以活动,如大病一般。只好以好言安慰刘氏,保养身体。宋三出门之后刘氏欲行自尽,以带悬梁。可谁知搭上即断,几次如此。万般无奈,真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得独自垂泪!
宋三下山去请郎中,在山下正遇到学堂的先生。想到先生乃是读书识字之人,宋三也是有病乱投医,将此事与教书先生道出。先生亦是非常气愤,思忖良久说:“你且跟我到学堂来,我与你写下一纸诉状,你投递到县衙,请大老爷作主!”
宋三得了状纸下山,来到县衙投告。县官觉得此事荒诞,便对宋三说:“俗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拿双,你可有证据?”宋三摇头说没有,那县官道:“你无旁证,让我到何处去拿那山神?难道还拆了那山神庙不成?”
宋三垂头丧气地离开衙门回到山村。见了教书先生,言讲县官亦很无奈无从下手。那先生说:“这里管不了,咱再找别处!”
宋三问:“可不可以写好状纸,到城隍庙烧给城隍!”教书先生摇头道:“城隍是管鬼魂的,山神属于神祇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