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都是女儿不孝。”凌若兮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来到父亲的面前,重重的叩头请罪。
吴臣颤抖着伸出双臂,凌若兮一怔,哭着扑进父亲的怀抱,抽泣不已,吴臣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惭愧的说道:“为父也不该疑你,让你独自一人在外流浪这么长时间。想到这里,为父痛彻心扉!”
“女儿不能体谅父王心境,任性而为,都是女儿不好。”
由开始的争吵变成了互相认错,王宝玉乐见父女二人冰释前嫌,嘿嘿笑道:“一家人干嘛说得这么客气啊!若兮呢,也算是因祸得福,能和陌太尉结为连理,羡煞旁人啊!”
“我女儿嫁给了堂堂陌太尉,父亲心中确实欢喜啊!”吴臣抹着眼泪道。
“岳父,原谅小婿的无礼。”陌千寻见媳妇都跟老丈人好了,知道不能失了礼数,过来拱手施礼。
“小女顽劣,承蒙太尉照顾。”吴臣说道。
“哼,若是他敢欺负我,父王定会为女儿做主!”凌若兮这会儿又挽着吴臣的胳膊撒娇说道,陌千寻哭笑不得,不过媳妇敢爱敢恨,率性而为的性格正是他最为珍惜的。
气氛看似其乐融融,吴臣又把儿子吴凡叫了进来,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原本吴凡对这个妹妹也带着几分敌意,现在查明了原因,兄妹二人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
冯迁在此事上立了大功,王宝玉命人记下,让他先行退下,这才问起了另外一件大事儿。
“越王,我有件事儿不明白,你为何不惜与我为敌,也要接女儿回来啊?”
“此事说来话长,归结起来,只因小女偷走了图额印,令我陷入水火之中。”吴臣道。
“不就是个象征王位的大印嘛,你自己重新刻一个不就得了,何苦如此呢!”王宝玉问道。
“大王有所不知,南越之地,各族纷杂,相互征战,久而不休,自赵佗开始方定。图额印也称越王印,乃赵佗与各族盟约之印,我也是机缘偶得,才得以借此平定各方势力。”吴臣道。
“一个大印就能让各方臣服?”王宝玉不可置信的追问道。
“图额印乃南越各族信仰之物,见之如见天神,发现于越人山,自古便已有之。如今失了大印,我便无法调遣越人军队,不然,未必会有此败。”吴臣直言不讳的说道。
原来如此啊!王宝玉暗自点头,这次能够胜利,凌若兮暗里地算是帮了大忙,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问道:“那赵范逃到了番禹,不是说已经调用了当地的越人军队吗?”
“之前我十分信任赵范,他曾见过此印多次,定然早便伪造了一枚,看来蓄谋已久啊!”吴臣懊恼道。
“照你这么说,这东西真假难辨啊!”王宝玉道。
“非也,真正的图额印,若是对着正午阳光,可投射出巨大的鳄鱼之影,却不知是何等能工巧匠打造出如此神物。”吴臣感叹道:“故此印难以模范,赵范那伪造之物,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一经查实,极易败露。”
“自古拥兵者为王,这大印固然精巧稀奇,也不过是个难得的物件罢了。岳父,此物定然尚有玄机,不妨直言。”陌千寻道,他可不认为这样一方图额印,能让吴臣和赵范等人下这么大的功夫。
“太尉果然智谋非同,吴某佩服。唉,时至今日,老夫不妨一并讲来。据传,图额印中有藏宝图,若是寻到,富可敌国,是否赵佗所藏却不可知,可惜,本人并未曾在其上发现玄机。”吴臣遗憾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大家想要找回凌若兮,终极目的还是为了藏宝图。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众人的目光一并投向了始终沉默不语的凌若兮。
凌若兮看着不吭声,其实心里也在飞快的打着小算盘。早知道这个图额印挺重要,但不知道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玄机,于是女儿家的心思又活泛了,干嘛要拿出来充公,不如留着跟自己的老公分享。
陌千寻怎会不明白媳妇的想法,凑近一步低声说道:“若兮,这图额印留在谁手里,就会带来无尽的祸端。好好想想,把它藏在哪里了?”
“适才已经说了,被我随手丢弃。”凌若兮说着还冲男人眨眨眼。
陌千寻并不为所动,拉着凌若兮的手,说道:“若兮,夫妻恩爱,父女情深,这世间许多事物都不是用珠宝可以衡量的。因为这图额印,你被追杀,为夫至今心有余悸,哪怕是一生清贫,我也希望换你安泰。”
凌若兮的眼中闪动着感动的泪光,过了好半晌,终于开口道:“那方图额印,我临行时埋在母亲的坟前。”
吴臣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先前他一直认为,女儿将这枚重要的大印给了王宝玉,而这些人在这里明知故问的演戏,现在看来,倒是错怪了女儿。
此事刻不容缓,陌千寻连忙安排下去,在凌若兮的带领下,很快就在城外的凌王妃墓地中,找到了那方图额印。
由此更证明了一点,赵范、吴猛等人心中有愧,并不曾来此祭拜,否则,也许会发现一些不同。
图额印用黄玉雕刻而成,并不算大,表面光滑,下方赫然刻着“南越王印”四个大字,上方则趴着一个鳄鱼兽钮。
整个大印浑然一体,玉质通透,王宝玉眯着眼睛,仔细端量了半天,根本看不到任何所谓的藏宝图。
恰好时至中午,王宝玉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好奇的将这图额印对准了太阳,奇迹很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