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执起黑棋,精灵的美目转动着,清澈的目光看着子墨闪过一丝狡黠,“让我三个子吧!”
子墨不禁失笑,不管在天庭还是凡间,她还是老样子,本已拿起了棋子,又放到了盒子里,“老规矩,你若输了,用着桃花酿一壶酒送我;你若赢了,舞一套天玄剑法,作为让子的酬谢,如何?”恍惚间,子墨好像回到了千万年前,那个时候,他和她亦如这般,简单、平静。
小玄拿起黑棋飞快站了三个星位,她看着子墨缓缓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棋子稳稳的落在棋盘上,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棋盘渐渐布满了棋子,小玄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她想起了那个和百里渡初见的梦境,和现在的情景是何等的相似。她抬起眼眸,越过子墨看向桃源的尽头,心中竟隐隐盼望着他再度出现。
子墨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把手中的棋子落到她的官子中,“我输了…”
小玄回神,看着棋盘,脸色微微泛红,“子墨,你是不是想检查我的剑法练的如何了?”
“剑法你回去好好的练,今天就到这吧。”话落,也不等小玄说话,挥出一道白光,小玄便失去知觉趴在了桌子上。他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看着她娇美的容颜,一瞬间心痛难当,伸出手,划过她白皙细嫩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我可以放下天地,却始终放不下你…”
六月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工夫又开始阴云密布。不消片刻,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百里渡坐在马车里,听着雨打在车辕上的声音,却是心烦意乱。刚才秦子墨给玄儿九色莲的时候,曾说,等她回去的时候用的上。难道,他和玄儿的感情在这一世就是尽头了吗?那个秦子墨终归会接她离开吗?
“将军,皇宫到了。”萧寒小心翼翼的随侍在马车外面,从府里出来,他就知道将军心情奇差,这会儿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百里渡掀开了车帘,从里面走了下来,抬头看着这恢弘雄伟的建筑,压着心中的情绪,和萧寒挥挥手,示意他去递帖子。
皇宫的大门很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皇上宣百里将军觐见。”
百里渡把手负于身后,抬步走了进去。小太监在前面一路把他引领到玄武殿,“将军,皇上在里面等您,奴才告退。”
百里渡推门而入,偌大的玄武殿竟没有人在这里伺候,他心里知道,宫宪榕是有话和他说。
“百里将军,坐。”宫宪榕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书案后,身上竟也散着一丝凛然的气息。
百里渡安静的坐在下的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拇指上的扳指也不说话,他在等着宫宪榕开口,他知道,宫宪榕急于知道火烧楚扬粮草的始末,也想得到他明确的意见。
宫宪榕看着百里渡恨得牙根痒痒,可他也知道百里渡他得罪不起,虽然收了将军令,可他远没有百里渡在军中的号召力,“听闻百里将军要大婚,不知这吉日定在哪一天?”
百里渡抬头,唇畔露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下月初八,届时还请皇上光临。锦亭也会从晋垟洲过来,对于他,本将也算尽到了责任。所以,大婚之后还望皇上体谅本将不易,多给本将几日假期。”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只要宫宪榕能确保宫锦亭现在的地位,那么大婚之后他就不再过问朝廷上的事了。
“呵呵,朕一定备厚礼前往。”宫宪榕心中甚是高兴,宫锦亭和百里渡交恶他早有耳闻,只要百里渡退出,宫锦亭不足为患。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示好他,“朕听闻百里将军火烧楚扬粮草,可有此事?”
百里渡淡漠的开口,“不是本将烧的,皇上似乎忘了,本将有个想让哪着火就让哪着火的夫人!”话落,即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若无他事,本将告退。”
宫宪榕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阴暗的双眸划过一丝狠辣,早晚有一天他要把百里渡送上断头台。这段时间,除了楚扬的豫华州,其他一些小的州府和诸侯都归顺了他,他的政权也越的稳固。
现在距离他登基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是该要收拾楚扬了,趁他现在没有粮草,恢复对他的课税,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只是他现在有些把握不准,百里渡隐退究竟是真是假!
百里渡出了皇宫,天已近黄昏了,他见萧寒站在马车旁,冲他招招手,“你通知府中的人,今天晚上宴请贵客,另外,给本将准备马匹。”
萧寒很快按照他的吩咐准备完毕,百里渡飞身上马,心急如焚的奔回府邸,他不知道秦子墨会和小玄说什么。
夕阳西下残红如血,飞云阁中小玄睡的安稳,而子墨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倾世的容颜。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看着她的目光却是隐藏不去的深情。忽然神识一动,他知道是阿渡回来了。不舍的松开了手,缓缓隐去了身形。
百里渡去了桃园,没看到子墨和玄儿的身影,招来鱼沈问过,她却说没看到。他强行压着心中郁气,回了飞云阁,推门而入,赫然现玄儿竟然睡在床上。疾走几步来到她的身边,“玄儿,醒醒。”
“嗯…别吵。”小玄揉着眼睛不愿睁开,抓起被子擦擦嘴角,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看着她可爱的睡相,百里渡的心情瞬间晴朗,他合衣躺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把她拥入怀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