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由近及远不断逡巡,按理说,瑾言被封军衔,理应站在显眼位置,怎么没瞧见呢?
他到底站在哪里?
秦云舒一边想一边寻着,而这时候,身旁却传来娇亮一声。
“秦姐姐,你是不是很敬佩这些士兵?”
这一声从耳畔突然传来,秦云舒不禁收敛心神,目光仍瞧着士兵群。
“大齐百姓安享太平,都是他们的功劳,难道不该敬佩?”当即,秦云舒反问过去。
“我和姐姐一样,欣赏这些血性男儿。只是,其他府邸小姐不这样想,那些难听话,姐姐也听到了。”
的确,秦云舒听的一清二楚,论起士兵,语态如同对待奴仆一般,以高位者的姿,满满不屑。
不过,别人的想法,她无从插手。就让那些人这么想吧,否则,她的瑾言,岂不是要被很多人向往了?
她的心眼不大,那个男人只能,也必须属于她一个人。
思及此,眸眼不禁弯起。一旁杜府小姐见她不回话,也不再开口。直到江中岛进入视线,花船放慢速度朝着岸边去。
远远的看去,各色花木点缀,像是仙子投下七彩祥云一般。
“秦姐姐,好美啊!”
秦云舒微微颔首,确实美,美的宛若身置梦幻。岛屿南面粉绿相间,东面又以亮眼明黄为主。
这个时候的大齐,虽已升温,花正在开放。可毕竟不如江南,岛中花竟开的这么艳。
那些花木匠真是能人,她上辈子还未进入这座岛屿,这一世倒踏足了。
都说美景预示好事,今生的一切,都能好起来。
秦云舒望着岛屿,迎着江风轻轻吸了一口气。而此时,花船和龙船渐渐拉开距离,朝着东西两个方向去。
女眷都在西面下,皇族子弟和贵家公子由东面下。
距离一远,秦云舒就看不清了。不过,她知道瑾言在这,两人相距不远。
“大小姐,您先下。”
妇人声忽的响起,只见礼部尚书夫人侧站一旁,留下很大的位置给她。
下船先后代表地位,而地位就是看府中老爷朝中威望,这是大齐的规矩。
秦云舒有礼的说了声谢谢,然后由宫女搀扶着下了船,最终稳稳的踩在细软的泥土上。
“母亲,我看秦家小姐不似传闻说的那样孤高,大家对她是不是有误会?”
轻轻的一声,却被秦云舒听到了,那些闺秀多年来议论她,说的话她早已听惯了。
大体便是,所有的好都被她占了。若她不是秦府大小姐,她便什么都不如,有什么资格清高。
曾经,听到这些言论,她每次都暗想,真不好意思,我的父亲就是那么厉害!
虽然她现在也那么想,但想的比这层深多了。父亲被朝臣捧的太高,阿谀奉承见了不少,他心里清楚,但面上却不道明。
中庸是父亲一贯的处事原则,可她知道,有时候不能什么都不做,任由别人说。
那些话说多了,皇上也就听多了,慢慢的开始怀疑父亲。
想到这,秦云舒不禁攥紧收在袖中的画卷。今天便由她打头阵,灭了文臣们的言语。
慢慢的,花船全部靠岸,女眷一个个下来。等人全部齐了,由孙公公领着往前走,每个女眷身边都有一名宫女伺候。
和秦云舒一样,其他人也没来过这,岛中花争妍斗艳,在船上远看就很美,走近了,更是大饱眼福。
一时之间,大家忘了言语,溢出唇的就一个字,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亮景。
起初,秦云舒也在仔细观赏着,直到四处宫人多了起来,端着托盘往来其间。
再往前走,还未瞧清,她便听到爽朗的声音,仔细听去,那是当今圣上。
这时候,所有人都转了视线,纷纷朝前看去。
随着越走越近,视野跟着开阔,中庭开宴,男女分坐两旁,中间隔着高台,男子座位后处是苍翠大树,女子身后便是花团锦簇。
一旦坐下,就只能瞧清台上表演以及坐在上首的皇上,倒也不乱了闺阁礼仪。
“小姐,您的位置在这。”
听到孙公公一声唤,秦云舒轻嗯,然后在他的指引下就要落座,视线不禁往男子坐处望去。
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四皇子,正坐在东边下首最显眼的位置,而瑾言却不在他身边。
不由的,她多看了几眼,可就要收回视线时,却恰巧和楚凤歌四目相对。
只见他缓缓一笑,唇边漾出浓浓暖意,坐在一旁的楚凛也发现了,不禁循着楚凤歌的视线看去。
秦云舒立马坐了下来,高台隔绝视线,楚凤歌当即收了笑。
“皇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竟这么高兴。”
楚凛的一声,倒是叫其他皇子侧目,纷纷看来。
然楚凤歌还没开口,便被三皇子楚静北插了话。
“除了心上人,他对谁这么笑过?”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楚凛不再询问便也知道了,可他倒是听闻,秦府那位小姐没那心思。秦太傅的心尖宝,女儿不愿,他定不愿。
楚凤歌被人当众打趣,倒也没恼,随意一语转移话题,“四弟此次守边有功,皇兄道一声恭喜。”
说罢,他视线一移看向上首,“四弟身边叫萧瑾言的校尉,看来很受父皇重视。”
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大的宴会上,钦点他护驾,同立上首座位,他们这些坐在下首的皇子都要仰望。
此话一出,不仅皇子,就连各家公子的视线也纷纷落在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