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到了萧瑾言?”
秦云舒声音放缓,紧接着墩身而下,和跪下的田苗双目直视。
被这样一双清亮的眸子瞧着,田苗很不自在,扭头看向另一边,没有言语,唯有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找了他,他又能怎么帮你?难不成……”
说到这,秦云舒起身,唇间多了几丝凉薄,“让他收留你,哪怕做婢女,你也甘愿?”
田苗的心上下一荡,手跟着握紧,说的分毫不差,直击她的心思。
她耗费姑娘家最好的光阴,只为等他一人。就算他另有欢喜的女子,她这辈子,怕是别的男人也入不了她的眼。
何况,即将二十四岁的女子,但凡正常点的,都看不上。
“这个忙,帮不上。”
募的,沉稳有力的男子声响起,扰乱田苗所有的思绪,她猛然抬头。
“我不接近你,只要留在府中,做个粗使丫头也好。”
她不能回去,爹娘连那男人的聘礼都收了,只要回去,肯定被绑着送过去。
面对她的不依不饶,萧瑾言凝重沉冷,片刻后转身,出去的那刻,拽住秦云舒。
只留一句,“宅中无女子。”
冷冷一语,屋门关上,再无其他,田苗一人跪在地上,怔怔的瞧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没想到,他竟不愿,放置后院做个最普通的婢女,连他的面都可以不见。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都拒绝了。
是不是因为他欢喜的女子来了,在她面前,他定不应。
而这时候,秦云舒被萧瑾言一路拉出后院,从僻静偏道走,往后处宅门去。
“舒儿,你怎进来的?”
宅中守卫森严,若非殿下同意,没有外人可以进入。
秦云舒却是一笑,秀眉微挑,“若我不进来,你是不是就要答应,收她入府了?”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萧瑾言承受不起,“怎可能?刀架在我脖子上,都不答应。”
他本就不习惯人伺候,仅有的一处宅院,也只有小八一人。
但他想到以后,将军府建成,舒儿入府,母亲弟弟也要来,到时候一家子人,就不能和往常一样,连个伺候的仆人都没。
“舒儿,日后你要辛苦点,府中用度,采买仆人等,由你一手操办。”
掌家大权,哪个女子不要?在他这,成了辛苦。
“还没成婚,你倒想着以后了。”
秦云舒略瞥他一眼,脚步连迈,出了府门就见一辆马车,赶车的正是小八。
看到她时,小八惊的嘴巴大张,秦大小姐怎么也在?
这里可是守卫森严啊!
“瞪我作甚?我光明正大进来的。”
秦云舒难得在小八面前开玩笑,一语落下,由萧瑾言扶着上了马车。
当他跟着上来,坐在对面,车轴转动后,她才出声。
“那日晚上,父亲邀你入府,你们当真在商议婚事?”
望着那双睁大的秀眸,萧瑾言忍不住吊她胃口,“真想知道?”
秦云舒怔住,而后睨了他一眼,“罢了,你别说,我可没求你。”
搞得好像她追根究底,一定要问呢!
却在这时,还在摇动的手被逮住,萧瑾言轻笑,“算我求你,你一定要听。”
说罢,更用力的握住她,秦云舒这才正视他,“行,趁着我心情不错,听听好了。”
既然她问了,萧瑾言也不隐瞒。
“几天前,我入宫求见圣上,央他赐婚,求娶你。”
一时半会,秦云舒没反应过来,轻轻嗯了一声,片刻后秀眸睁大。
他去皇上那,禀明娶她?
“曾经,皇上许你承诺,不给你赐婚,你看准哪家子弟,自己做主。所以,这事需要太傅亲自走一趟。”
说到这,萧瑾言停住,笑着望她。
秦云舒全明白了,那天晚上,他进秦府,和父亲说了此事。
算算几日过去了,估摸着父亲已经去了太和殿,怎不和她说呢?
“舒儿,待将军府建完,就要挑个良辰吉日。到那时,你后悔也不行了。”
黑瞳直视,诚挚不已,秦云舒静静瞧着这双眼睛。
她怎可能后悔,这辈子,她要紧紧抓住。
“那块地已经清扫完毕,很快就要动工。”
说着,萧瑾言长臂扬起,一把搂住她,稍稍一带就已入怀。
秦云舒靠在他胸膛,清风吹拂车帘,耳边不时响起萧瑾言的声音。
一路上,他说了很多,全是将军府建造事宜。
在他心中,俨然将她当成女主人,既是两人今后的家,势必一一细说。
从格调,花园布局,到点缀。每说一个要点,都要见她反应,瞧她点头,才放心。
于是,这一路到秦府,秦云舒不知点了多少个头,到最后都有些僵了。
到了秦府大门,秦云舒推开他,下车前交代道。
“田苗的爹娘,瞧着不像不顾女儿幸福卖女儿的,兴许身带残疾的男子,有出色的地方。尽快派人送她回去,护她周全。”
最后一句,重重而出,她疑虑的,萧瑾言先前也料到。
能让谣言散而不止,就是人命。
而谢凛,冷酷无情,真不好说,他会不会要了田苗的命。
“嗯,我先不进去了,改日来。”
一语落下,萧瑾言摆手,示意小八驾车。
皇上只给他一日时间,而他需要做的事很多,除了终止谣言,更有还击。
能让谣言转移风向,便是升起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