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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秦云舒微愣,回缓后笑道,“你进来时那副表情,敢情诓我?”
说着,她睨了秦嫣然一眼,面上如此,却令管家端糖水。
在齐京,放榜昭示那天,家中都要备糖水和鞭炮,以示喜庆。
“嫣然姑娘,恭喜。”
管家恭敬递上,一次性通过六大书院联考,又是女子,齐京开国以来从未有过。
未开可期,前途应有。
秦嫣然笑着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从唇到心都是甜的。
放下茶盏后,她看向柳意,嫁人了,不再是未出阁的姑娘,就连发髻和妆容都变了。
“柳意,我来的匆忙,也没备礼,你住哪?待下次,我送过去。”
出嫁那天,她考试来不了,等待的几天,日子很煎熬,今天放榜了,满心满眼都是昭示,真没想到这茶。
“离侯府不远,隔了五条街,万巷甲号。”
秦嫣然点头,“定备厚礼登门。”
说罢,她看向站在柳意身旁的孙广,她知道,这人是兵士,跟随定北侯。
在兵中,身手很是不错,品行也非常好,有能力有担当。
柳意跟了他,所有人都放心。
大家都认识,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好些,孙广性子好,瞧到张迁不怎开口,立即上前攀谈。
一来二去,张迁话匣子就打开了,扯着孙广说了好多江南事。
眼看接近午时,萧瑾言还没回来,秦云舒先招呼大家去中庭。
庭院中侧,摆了一张很大的圆桌。
不多时,萧凌天和孙花妮来了,这段日子休养,孙花妮好了很多。
“竹芍,去瞧瞧侯爷回来没?”
她昨日和他说了,今日书院联考放榜,无论结果如何,她打算请嫣然到府中用膳,叫他若能早点,早些回来。
没有提前通知嫣然罢了,先等消息再告知,谁知嫣然和张迁一起来了。
“奴婢马上去。”
竹芍听令,立即转身,不一会出了中庭。
柳意望着竹芍,她看的出来,伺候夫人特别周到,心思也细腻。
“舒姐姐,朝堂事宜多,姐夫抽空专程回来庆祝,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不能到场,她根本不介意,朝中一品大员,声望极高,事务繁忙,她完全理解。
孙广听罢,顺势开口,“的确,这段时日,侯爷确忙。夫人,不如请老夫人过来,先用膳?”
日头已过半,午时已过。
秦云舒思虑片刻,朝竹芍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最终道,“行,去请老夫人。”
身后管事领命,立即去了萧老夫人的院子。
虽已开春,但比起冬日更冷,春寒料峭一点不假。老夫人年纪大了,不能早早坐在这吹风,等真正开宴再去请。
萧瑾言一直没出现,去门府打探的竹芍也没回来。
待萧老夫人来,宴席开始到过半,竹芍回来了。
“侯夫人,侯爷没回来。要不,请人去宫里问问?”
如今不是晚上,大白天的,没有哪个命妇遣人去皇宫问。
秦云舒点头,收了心思,“罢了。”
他应下的事,每次都会做到,昨晚明明答应了。
不知为何,现在还没见到她,她有些惶惶不安,因众人在场,她只能压在心底,面上笑着。
足足三炷香时间,宴席才散,送老夫人回院后,她又带着嫣然在园子里逛着。
临近傍晚,人才走,而这时,萧瑾言仍没回来。
回了主院,她眼底的笑意立即散去,只要竹芍在旁伺候。
“夫人,您不要急,奴婢再去府门看看。”
说罢,竹芍就要转身,却被秦云舒按住。
“去煮茶水。”
“奴婢……”
竹芍还想说什么,却见秦云舒往主院厅堂去了。
她能感觉到侯爷不回来,夫人心不安,直到现在,才彻底表露。
于是,她连忙去后院灶屋,然而,远远的就见屋门开着。
她离开时明明关上了,谁来过?
走近了,她能听到里面一阵动静,有人在!
不可能啊,守卫森严,不该有人擅闯。
竹芍一颗心吊了起来,脚步放缓,接近屋门的那刻,她看清了……
“柳意?!”
不是跟着孙广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竹芍十分疑惑,进了灶头,只听噗声,仔细一闻,泛着花香,茶水正在煮。
“我跟在夫人身边十几年,她很少心神不宁。每次烦乱时,就命我煮茶。今天,我不能走。”
柳意眉宇间多了几分肃穆,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掀开锅盖,露出一小条缝隙。
竹芍十分愧歉,她对夫人没有这么了解,比起柳意,她终究粗心了。
她低了头,满是自责,“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能让她好受点。”
“什么都不用做,煮壶茶,陪着她就行。孙广已去宫门打探,他多年跟随侯爷,以前也进过皇宫,认识几个禁军。”
竹芍吊着的心缓缓放下,她虽在长乐殿伺候太妃很多年,可太妃一生比较顺遂。
像今天这种情况,从未有过,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如今看了柳意,她心里也有数了。
两人在灶屋等茶水煮开,而这时,主院正厅。
秦云舒坐在软塌上,看着下首躬身行礼的幕凌。
她今天找了他几次,不见人影,这才急了。
“可有消息?”
“今日侯爷没去兵营,一直在皇宫,下朝后被皇上召去太和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