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西风还没再出什么话,就被一旁的衙卫请了出去。
古西风这心里别提有多窝囊了,白花了一笔钱不算,还被扣顶报假案人帽子,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他一看时间,已经快过了一个时辰,只好回商行另想办法。
内厅中,书吏给提司大人泡上玄茶,小心地问:“大人,这古西风难道真的敢报假案?”
提司大人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你说他有这个胆子敢报假案吗?”
“如果他所言是真,那大人为何不受理此案?案值不小啊!”书吏轻叹道。
“案值再大,本州府也不敢吃下啊。也不知残月宗得罪哪个宗派,有如此修为的高手出场,而且卷跑所有东西,不是在彰显要搞得残月宗片甲不留之意吗?如果本州府插手,岂不是给州主大人惹麻烦?”
“原来如此,大人真是高明!”书吏翘起大拇指称赞道。
古西风回到商行,商行的高层纷纷前来询问,一听州府没有受理,都觉得奇怪,七嘴八舌议论道。
“这等案情价值巨大,如果提司院能破了此案,至少能得到三成收益,怎么这位提司大人会不稀罕呢?”
“这位提司大人,他的脾气我有所耳闻,最恨人家不孝敬他。你若是不拿钱送他,一定要生气,怎么能够不碰钉子呢?是不是掌柜大人送钱送少了?”
“依我看,恐怕是宗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他才不肯帮忙吧!”
商行的高层这些人的议论都落入古西风耳中,他苦笑一下,把提司大人的话重述了一遍,大家这才知道是州府不愿惹事。
残月阁遭劫,在残月宗中引起剧烈震动。
刚刚出关的残月宗掌门屈笑生,前脚刚听完梁府、灵脉二案的情况汇报,未能查出真正凶手线索,让他郁闷不已,怒气还未消退,又闻讯宗门遭受如此奇耻大辱,简直气疯了。
他立即下令,全宗上下弟子,蹲守全州各个大镇小城,以及各个门派的坊市,调查各坊市货物变动的情况,查找一切可疑线索。同时启动潜伏在各门派的暗探,留意相关信息。
残月阁的被劫货物,从低端的一品高阶到高端的四品低阶,品种齐全,数量巨大,不是一个宗门内部能消化的,必然要流入坊市。
他自己带领门中精通玄阵,知晓五行遁法的高手,奔赴莉州城。
屈笑生不愧为一门之主,有一代枭雄的气慨,他一到莉州城,第一件事,就去州主官邸,直接拜会州主大人,送上厚礼,禀报了残月阁劫案的详情。
州主大人翟方,玄婴境六层修为的大修士,对莉州排名第九的残月宗掌门,还是十分客气的。虽然这位掌门只有玄丹境八层修为,但该宗以行事手段凶狠、残忍闻名莉州,州主大人也不希望它到处惹事。
残月阁被劫奇案,提司院的提司荀士明今早已经向他汇报过,州主大人预感莉州将要不太平了,这种打人脸面的事,发生在莉州城里,世人皆知,自然会引起被打一方门派的全力报复,无法调和。
不过现在真有人敢招惹残月宗,发生了这件事,州主大人也是喜闻乐见的,他虚与委蛇,劝慰了几句,最后对屈笑生表示,只要莉州城里不搞事,残月宗的缉盗行动,莉州官府是不会随便加以干涉的,但不准殃及无辜。
屈笑生就等着州主大人说这句话,他表示衷心感谢后,起身告辞离开了州主官邸。
残月宗一干长老和堂主亲临残月阁,让古西风腿脚发颤,他一下跪倒在掌门大人面前,叩首请罪:“属下无能,辜负了掌门的期望,实在罪该万死!”
“好了,古西风,本门问你,近期有无常的事情发生?”屈笑生现在还不想治属下的失职之罪,示意古西风进楼再说。
“没有,掌门大人,近来残月阁生意兴隆,秩序太平,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也没有发现有人闹事。”古西风不敢虚构故事,一边请宗门的大佬们入内,一边照实禀报。
他重点将被劫后报案州府受气的事,如实禀告掌门。
“掌门,如果州府当时能及时封城,也许对破案有极大好处。”古西风最后禀报了一句。
“这些本门已经知道,州府的恩情,本门日后再报。那依你所见,这种事是什么人做最有可能呢?”屈笑生在客厅坐下,听完汇报后问道。
“一是宗门的仇家,二是残月阁的竞争对手,三是过路的独行盗贼。”古西风说出思考已久的猜想。
“宗门的仇家无数,能有玄丹境中期实力的仇家却屈指可数。除了各门派外,散修几乎没有,即使有个别玄修世家,也没有这么大胆。”同来的葛笑言堂主轻轻说道。
“会不会是自身修为级别稍低,但有能力聘请玄丹境中期修师的仇家所为?”屈笑生指出另一种可能。
“掌门说得极是,属下记得本楼半年前擒杀过一个胖老头,他是炼器师,不愿为本楼所用,最后逃脱,像此类玄修,极有实力请动高手对本楼下手。”
“啪!”
古西风的话音未落,脸上被一记飞掌打得跌出数丈之远。
“混蛋,既然知道对方是炼器师,还竟敢招惹他,既然招惹了他,又让人跑了,埋下无尽隐患,让宗门蒙羞,还好意思喋喋不休地说。”屈笑生忍无可忍,出手教训了古西风。
“是是是,小的实在无能,掌门教训的极是。”古西风翻身伏地,脸被打得红肿不堪,心里却暗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