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霜,你好深的心思啊”
听到月如霜的话,金玲夫人阴沉的看着他,此时她的心中算是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当初自己讨伐唐家的时候,衔月楼迟迟没有表态。
没有表态,就是他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也就代表着,他随时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论任何时候,他都可以反将一军。
比如现在,他一句话,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什么叫做好深的心思,当时你对唐家下手的时候,我可没有赞成,现在我看不下去你的恶行了,身为港城同门的希望所在,我衔月楼怎么可能让你把乌烟瘴气弥漫在港城上空。”月如霜笑着说,一脸的从容。
噗!
一口鲜血从金玲夫人的口中吐出,她恨恨的扶着自己的胸口,单手指着月如霜:“月如霜,你不要在这里假慈悲了,我金玲横行港城这么多年,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笑面菩萨心修罗”
“金玲,事实胜于雄辩,夫人小姐,如今我就替天行道”月如霜淡淡一笑负手朝前就准备出手,天地间一时雾气笼罩,力量开始汇聚,但就在这时,月如霜突然收手脸色有些惊讶的看向远处:“难道”
“夫人,小姐,苍天有眼啊。”
月如霜忽然转身朝着夏溪和唐宝宝拱手,脸上有着挡不住的喜色:“唐家主归来了!”
说完,月如霜手一挥,一道灵气瞬间将前面所有合欢子弟击退,一条大道直直朝着大海,月如霜走到夏溪和唐宝宝的身边,眉头一皱,挥手驱散了护在她们两人身旁的灵气罩,搀扶着她们朝着海边走去。
海风拂面。
夏溪和唐宝宝看着远处奔袭而来的身影,当那身影越真切的时候,两人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一峰!”
“爸爸!”
两女疯了般的朝着海边冲去,海浪打湿她们的衣衫,夏溪踉跄了几步摔倒在了大海中,唐宝宝用力的将母亲扶起,唐家遗孤就这样朝着大海深处走去。
这一幕,她们永远都不敢想,但是却真的出现了。
“夫人宝宝”
唐一峰坚毅的面庞竟然出现了潺潺的泪水,这个中年男人此时再忍不住内心的柔软,冲到了这对苦难的母女身旁,一家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唐一峰身躯颤抖老泪纵横。
“爸爸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能回来就好,我好害怕”唐宝宝躲在父亲的怀里,泣不成声。
碧海蓝天,一望无边。
一道孤独的身影站在远处,他的身上满是伤痕,披着唐一峰的外衣,但是满脸的血迹,甚至外衣也被迅的染成了鲜红色。
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个时候,夏溪和唐宝宝才终于从团圆中清醒了一点,夏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四处张望,当看到远处的那一道身影之后,她眼神一震,直直的看着他。
唐宝宝此时也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急忙随着母亲的眼光看去。
那哪里还是人啊。
分明就是一个血人,脸上都是通红的血水,身上穿着侵染成血红的长袍,裸露在外的脚上血水还在一点点的滴落下来,只是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这么近却那么远。
“韩青”
夏溪的声音颤抖,她怎么都想不出刚才韩青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会变成这番模样,为了救她们母女,为了让唐一峰苏醒,他扛下了多少的痛苦。
“韩青”
唐宝宝痴痴的看着这个身影。
这个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男人,这个从飞机上就认识的,始终觉得乖张奇怪,甚至是有些恶心的家伙。
现在,他浴血而立,乃是她们能够活到现在并且最终还能一家团聚的希望所在。
要经历什么,才能留下这样的伤痕。
一家人缓缓站起,朝着韩青深深鞠躬。
韩青微微一笑摆摆手,脸色一片从容。
只是如今的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的那道黑衣男子,刚才在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他和金玲夫人的对话,这个人就是衔月楼的楼主,月如霜。
和金玲夫人齐名的存在,修为高深莫测,韩青如今体内空虚,也摸不清他到底到了哪一层实力,不过看金玲夫人这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力应该不会比她低。
但是此时,韩青的眼光却没有完全被他本人吸引,倒是注意到了他腰间的那一根青色长笛,如今自己灵气和精气都已经耗尽,也无法感知到他这根长笛的威力,但是隐隐的,韩青总觉得这根长笛甚至比合欢铃还要强悍一些。
“唐家主!”
就在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给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月如霜高喝一声,语气中满是喜悦。
“月楼主?”
看到远处的人影,唐一峰楞了一下,随即站起来朝着月如霜拱手抱拳:“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月楼主。”
月如霜摆摆手:“我听闻唐家出事,家主乃是我的挚友,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这不就过来找这贱女人讨个说法了吗?没想到唐家主大难不死,那真是太好了,这是我港城同道的大幸啊!”
唐一峰赶忙推推手,他倒是和月如霜接触过几次,但是也没到他说的挚友的份上,每次相见也只是客套寒暄一些,共商港城修炼界的一些事宜,但是现在月如霜竟然过来帮自己找合欢派讨说法,唐一峰倒是真的没想到。
这一下,他对月如霜就改观了许多。
“衔月楼果然是港城正派领袖啊。”唐一峰朗声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