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路上,沈采苡遇到同要回京的是四皇子。
他骑马与另一个老者并肩而行,速度并不算太快。
四皇子看着举止恭敬,应该是非常敬重这个老者。
“是姚姚大儒。”王氏好歹是在京城长大的,虽然姚大儒不常在京城出现,但也见过几次,便告诉沈采苡。
沈采苡想起了姚湘君。
算来,姚湘君乃是姚的侄孙女,四皇子这是爱屋及乌,还是爱乌及屋?
“咱们家今年应该能收到姚老夫人寿辰的请帖。”王氏继续与沈采苡说道,“今年乃是姚老夫人的六十整寿呢,到时候说不定祖母也会去。”
刘氏的辈分还是很高的,平常不太出门。
沈采苡倒是没关心这个,现在听闻,她也起了点兴趣,询问王氏:“那姚老夫人寿辰是什么时候?”
“是腊月二十二呢。”
就快要过年了。
一路无话,回到沈家各自散去。
第二日刚刚晨起,沈采苡就收到了沈文和递来的消息。
那个刺客供出了两个据点,四皇子当即用隐晦的方式通知了三皇子,让三皇子以为是他手下人发现的,并急忙调集人手去端掉这两个据点。
四皇子不损分毫,让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斗得更加激烈,特别是两个人暗中培植的势力,更是损失不小。
沈采苡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稍微注意打听下,就知道昨天城外有处义庄不小心失火的事情。
六皇子这地据点挑的,真是令人无语。
四皇子还告诉了沈采苡一个消息。
昨日庆安公主从杨德妃宫中回去时候,是红着眼眶的,杨德妃狠狠训斥了庆安公主,斥责她胆大包天、恣意妄为。
看来一段时间内,庆安公主是要安分许多了。
当然,这事情肯定是瞒着隆安帝的,隆安帝最近心火大,不太去后宫。
沈采苡听闻之后,勾唇轻笑,看来,四皇子已经知道自己和庆安公主的恩怨了,否则不会传给自己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消息。
除此之外,还有朝廷上的另一些消息。
三皇子揪着黎家这条线,在四皇子的帮助下,扯出了不少的人,隆安帝本是要息事宁人,慢慢来一个一个算账的。
毕竟一次牵扯的人太多了,全都贬官罢官的话,朝廷会缺不少官员,说不得朝局会产生动荡,这是隆安帝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选择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收拾一两人。
然而三皇子和六皇子两党,忽然攻讦的很厉害了,双方互相撕咬,今日.你参我玩忽职守,明日我弹劾你贪赃枉法,连着十几日朝堂上都热闹的很。
隆安帝勉力压下去的怒火被挑起,忍无可忍下,雷厉风行处置了许多人,又提拔了不少人。
他发作的又快又狠,抄家的流放的贬官的罢官的投入大狱的,京城里极不平静,几乎日日可以看到御林军不停在京城穿梭,在某一家权贵的哭喊声里,带走人犯。
昔日朱漆大门上贴了封条,人去楼空,满眼萧瑟,京城里人人自危,无论如何不敢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免得让暴怒的隆安帝给迁怒。
而在隆安帝发作之前,三皇子和六皇子便已经有了预感都不是傻子,这段时间两人手下闹腾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些。
其实他们并不想这样,他们也尽力弹压下面人了,让下面官员这段时日消停一些,免得触了隆安帝霉头。
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想要停下由不得他们了,总不能对方拿刀砍来的时候,他们一动不动等死吧?
事情便闹得越来越大,两个人便早早消除了他们两人与这些人联系的证据,好歹,并未让隆安帝迁怒到两人身上。
损失不小时候,两个人终于达成了默契。
他们不再互相攻讦,反而开始很有默契的抢夺着空出来的位置,免得便宜了别人。
别以为如今隆安帝长成的皇子只有三人,就觉得宫中其他妃嫔会安分守己。
隆安帝身体康健,宫中时有皇子皇女出生,即便有夭折的,到如今除了已经成年的三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之外,也还有十三岁的九皇子、十一岁的十皇子、九岁的十三皇子、七岁的十五皇子、以及四岁的十八十九皇子在。
其中十三皇子、十五皇子和双胞胎兄弟的十八十九皇子,也深得隆安帝.宠.爱,即便不如六皇子,也没有差太多。
这几个皇子的生母及其背后家族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过几年她们的儿子也长成了,现在能争夺一点势力,将来儿子就多一分助力。
例如被命协理六宫的穆昭仪,她诞下的十三皇子十分得隆安帝喜欢,年方九岁,却聪颖过人,得了几位大儒的喜欢,此次朝局动荡,穆昭仪的族叔便代替了黎镇嵩,就任太常寺卿,一跃成为九卿之一。
因此朝中虽然只有三个成年皇子,局势倒是错综复杂。
失了一个九卿之位,六皇子只觉无比心痛,但却莫可奈何。
大约十来日之后,京城终于安定了一些,一直布满天空的阴云终于透出了阳光。
京城那些权贵们,才再次有了说笑的心思。
沈采苡看了一场大戏,很精彩,她很满意。
待得大戏落幕,已经到了十二月中旬,虽然许多官员还并未有明确的任命,但好歹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乱了。
而沈家在这次的争斗中,也得了些好处。
沈文祥即将外放,去州府历练之后,再回京便不一般;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