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赔了工头家不少银两。
因着这点而原因,他们去查了铁矿,好不容易混进去,查出了一些蹊跷之处。
这铁矿不但白日里挖矿,晚间也不停歇的。
白日里征用的是民夫,以及混杂其中的一些死囚犯和战俘,夜间所动用的,却非是民夫和死囚,而是无辜被抓来的百姓。
这些百姓,还不是这边一个那边两个零零散散抓来的,而是整个村子一起全被抓来充作苦役。
他们被监工被当作牲畜一般使唤,瘦骨嶙峋的矿工被恶声恶气的监工驱赶着干活,摔倒了直接一鞭子就上去,死了的拖走,直接喂狗。
其凄惨之处,见之令人触目惊心。
便是用脚指头,他们都能想象的到,这晚间所开采出的矿石,绝不可能是上交朝廷的。
铜铁之类,利润巨大,时也是为了杜绝民间藏兵器或者交易给外族人,因此都属朝廷所有,不容商贾染指。
但既然利润巨大,就总有人铤而走险。
如今安州的铁矿便是一例。
私挖铁矿已经是满门抄斩的重罪,何况他们胆大包天,还敢整村整村抓百姓当苦役,若事情暴露出来,整个朝廷都要动荡一番。
只是当时派出去的人手不足,他们又不清楚四皇子想要如何处理,便急忙回来禀告。
四皇子面沉如水。
“如何断定他们是一个村子的人?口音是哪边的?”四皇子沉声询问。
“他们关系亲密,采矿时候也会互相帮助,言谈间会谈到自己村里曾经如何如何,因此属下断定,他们乃是同一村庄的百姓。”暗卫肃容回禀,“听口音,他们应该是就是安州本地人氏。”
安州本地人氏?一整村人?
四皇子目光猛然变得凌厉,身上爆出极强压迫感。
“安州?本皇子记得,去年安州大雨过后,洪水肆虐,曾生了时疫,死伤惨重……”四皇子当时并不在京城,只是因为事情闹得太大,他才知道此事。
当时洪水肆虐,让许多百姓被洪水冲走,本就已经死伤惨重,偏又生了时疫。
安州知府在时疫蔓延初期,便封锁所有出现时疫的地方,并残忍放火,烧死村民,理由是安州距离京城太近,怕时疫蔓延京城,因此不得不出此下策。
安州知府做完此事之后,痛哭流涕写了请罪书,言及乃是自己无能,才让整个安州百姓受此劫难,而他自己做出的决定,虽然是为了其他百姓着想,但毕竟太过残酷,他愿意一身担去所有罪孽。
之后安州知府直接撞死,鲜血染红了请罪书。
死伤百姓的亲眷对安州知府恨之入骨,然而安州其他的幸存百姓,却觉得安州知府乃是一个心系百姓的父母官。
毕竟,如果任由时疫蔓延,他们也可能会染上时疫,痛苦死去;可现在安州知府把染病的地方全烧了,听着是残忍了一些,但,他们安全了呀。
所以他们拍手称快,并在安州知府死后,极力称赞于他。
内阁和隆安帝对安州知府这种酷厉做法多有诟病,然事情已经发生,安州知府也以死谢罪了,便判了个不功不过的,让安州知府的家眷回老家去了。
“殿下,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南永,看如今金奎家人如何,能否从他们手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暗卫朝着四皇子报告了自己的行事。
四皇子点头表示认同,而后暗中又调派了将近百人,协助这个暗卫,甚至还把高伟彪派到安州,总理此事。
“务必要拿到赵渐东私挖铁矿的实证,还有沈琰被赵渐东捏在手中的罪证,也要拿到。”四皇子郑重吩咐高伟彪,并给他放权:“若是人手不够,你可便宜行事,不须事事等我回复,以免让他们毁灭罪证。”
四皇子真是震怒非常。
身为皇子,平日受百姓供养,当百姓有难,庇护百姓他责无旁贷。
而庇护百姓,也便是让社稷安稳。
高伟彪很减少四皇子怒极的样子,他猛然跪在地上,声音低沉,却极其郑重:“属下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等高伟彪带人离开,四皇子才有空询问属下,被关在据点的那几个姚家仆人审问的如何了。
属下急忙禀告情形。
不过是几个人,却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是要暗害四皇子的,另一波却是为了暗害沈采苡。
四皇子拼凑了一下,才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也明白了,原来自己和沈采苡会同卧一榻,却是阳错阴差。
但与他而言,这个阳错阴差,却可以算得上是幸运。
毕竟若非要害四皇子的人见色起意,把四皇子和沈采苡放在一起,而带走了花魁和那个姚家的丫头享用,四皇子那日怕是真的会被捉奸成功,丢尽脸面。
沈采苡……四皇子默念一声,遇到她,危难的情况总会被化解,事情的进展也会变得对他有利。
这很奇怪,却真实存在。
四皇子忍不住轻哼一声,那个女人……
而在四皇子轻哼的时候,林一也是有些震惊那日他发现四皇子不见了,心急如焚时候,却被沈采苡认出并叫住,还提出要求,让他先送她到沈老夫人身边。
沈采苡身边有个婆子在,当然不需要他搀扶,但是沈采苡请他跟在不远处,暗中护卫,免得她遇到危险。
在林一的心中,沈文和和沈采苡都能算得上自己人,就像高伟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