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沈采苡,方承嘉自然不会拒绝燕王,而方承嘉与燕王商议时候,便已经想好了说辞,能够掩护燕王,不让他过早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
方承嘉深色恭敬:“王爷应该知道,庆安公主曾经多次为难燕王妃,因此,对于杨德妃的动向,下官一向比较关注,故而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平岭齐家虽然乃是杨家姻亲,但就算是在杨家的姻亲里,也是极为不起眼的,一般杨家都不太理会齐家,然而上次,杨家却专门遣人去了齐家,当时下官便留了心,但并未曾猜想到,杨家竟然那般的胆大妄为。”
“故而此次事发,下官想到上次事情,便有些怀疑,让人抓了此人,他在杨家小一辈中,是比较能干的一个,杨家许多事情,他都有参与,下官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方承嘉如此说,锦丰郡王眯起了眼睛。
“杨家确实是该收拾了,他们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所以虽然知道方承嘉使了一些手段,锦丰郡王依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方承嘉放手做事。
能铲除杨家,锦丰郡王也是乐见其成的。
方承嘉其实也是猜到了锦丰郡王的意思,所以行事才那么大胆。
他以前,并不会这般做事,一言一行,都希望自己能符合圣人德行,如今却也学会了守着底限、用着手段,做正确的事情。
这是当年阮讷的希望,也是锦丰郡王的希望。
“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杨德妃?”方承嘉这么问,锦丰郡王笑着提点他:“不要想陛下会怎么做,你只要,把事实查清楚,顶多,讲述的时候,用词稍微巧妙一些,但却绝对不能给予陛下建议,也不能擅自为陛下做决定。”
“缉事处,是陛下的耳目,也是陛下手中的刀,而不是嘴巴和脑子。耳目和刀,不需要有自己思想,你可明白?”锦丰郡王提点,方承嘉心悦诚服接受。
稍微敲打了方承嘉两句,锦丰郡王现了笑颜:“放心,此次,杨家很很惨的,至于小六和庆瑶……”锦丰郡王微微摇头:“他们毕竟是陛下的血脉。”
这意思就很明白了。
方承嘉也没想过,一次就能让隆安帝把六皇子一系打落尘埃,何况,还有姚少傅在,姚少傅总不至于完全不管六皇子。
如今能让杨德妃不得脱身,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事情虽然已经现了真相,然而隆安帝刻意封锁消息,不让别人知道分毫,同时,沈采苡还在被“软禁”的状态中,杨德妃觉得自己谋算成功,便处于一种志得意满的状态。
不过她却并不完全满足。
沈采苡仅仅是被软禁,但却没有任何其他的惩罚,而看隆安帝的态度,似乎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德妃决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才做成的事情,最后却什么成果都没有得到。
沈采苡实在是很难算计到,难得成功一次,若此次被放过了,沈采苡肯定更加谨慎,杨德妃甚至有种,这次不成功,以后再也没办法遏制沈采苡了的预感。
所以,她让人传信给六皇子,看六皇子有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闹大,让隆安帝,没办法包庇沈采苡。
六皇子也不甘心他们冒着很大的风险,辛苦谋算,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因此接到杨德妃消息之后,他沉思许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年林思娴曾胁迫一个举子污蔑沈采苡,并在事成后,打算杀人灭口,结果事情败露,闹得京城里那些前来赶考的举子群情激愤,以至于到了皇宫前静坐,请隆安帝严惩林家。
这次,受伤的人里,虽然没有举子,但却有一个被许多官员当作晚辈或者妹妹疼爱的人……
姚湘君是被人推倒,才会被娜仁托雅的马匹给踩踏到,以至于废了一条手臂,如姚湘君一口咬定,乃是沈采苡推她的……
此事姚湘君是受害者,但娜仁托雅也是受害者,总要找个加害者出来治罪才对。
六皇子哼笑一声,悄然让人去求见姚少傅,并把自己意思透露出来。
姚少傅接到六皇子传来的消息之后,沉吟着,没有立刻答应。
他有些害怕,总觉得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挑动博慎书院这一系官员以及举子们固然容易,但到了最后,会不会引火烧身?
姚少傅谨慎习惯了,这会儿,实在是犹豫。
更何况,他比别人知道的多一些,隆安帝对自己的四孙女,那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怕是这次姚湘君受伤,隆安帝心中只会高兴,绝不会想着要还她公道。
不过,现在姚湘君还在昏迷,姚少傅打算细细思考一番,再做决定就算是姚湘君醒了,他也能说她还没醒,再拖延一下。
但是,姚少傅的愿望,注定不能实现了,因为,在他们还没行动的时候,外面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流言,说是姚湘君会摔出去,是燕王妃沈采苡推的。
虽然当时大家都很慌乱,但是姚湘君反常的惊叫着朝前倒去,还是被人看到了的,那种样子,可不是她自己倒下去的,一看就是被人推的。
只不过大家不知道是谁推的而已。
现在隐隐有这个流言出来,许多人觉得恍然大悟。
姚少傅知道这个流言时候,一个头两个大,他急忙派人去询问六皇子,为何不等他消息,便先把此事透露出去了。
pp,支持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