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总想着攀高枝,嫁与闻家之后,闻二公子怕是要被闻将军扔去贫瘠之地锻炼,到时候让她也跟着去便是。”
失去她想要的东西,只剩残破身躯,在远离京城地方生存,对姚湘君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而且是种无止尽的折磨。
既然如此,何不做个大度模样。
燕王见沈采苡这般说,半点没有其他意见:“你觉得合适便可,我并无其他意见。”
沈采苡闻言,笑道:“那臣妾便让人给大伯母回话了。”
燕王颔首,却听沈采苡转头吩咐白菊:“三日后,你去沈家替我给大伯母回话,说殿下看在大伯母面子上,大度原谅闻家冒犯,但以后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便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虽然沈采苡无意再为难对方,但也不能让对方留下一个燕王和她都十分好说话的印象,会让其他人渐渐失了敬畏之心。
没有敬畏之心,做事便会胆大包天,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出其不意给她使绊子。
白菊记下,又问了沈采苡一些其他事情,见燕王在闭目养神,便以目光请示沈采苡,沈采苡挥手,白菊悄悄出去。
沈采苡看了一眼燕王。
燕王闭着眼睛,手中端着茶,也不喝,就一边摩挲,一边听着沈采苡有条不紊吩咐事情,以前只让他觉得舒服的事情,放在今日里,却觉得庆幸,又心满意足。
等屋里静默下来,燕王睁开眼睛:“忙完了?”
“事情那有忙完的时候,只不过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交给下人做便可,不须忙坏自己。”沈采苡应了一句,问燕王:“殿下可是累了?”
估计燕王活了这么大,也没做过招呼客人这一类的事情,他不擅长这些。
燕王有些纠结,到底该说累了,得她关心,还是说没事,让她安心?
脑子里还没想出个结果,嘴巴已经诚实做出了选择:“嗯。”
他又补充:“那些人,嘴里说着全是恭维人的话,无半点实在内容,着实让人厌烦。”
但为了你,我愿意去忍耐燕王希望沈采苡知道自己心意,便眼巴巴去看沈采苡,然沈采苡只是笑,燕王不知道她到底作何想法。
白菊来询问晚膳事情,燕王只能忍住探究的心思,一起用膳。
第二日晨起,燕王练功回来,与沈采苡用完早膳,正要如同往常那样离开恭华殿去书房处理公务,却听身后沈采苡在叫他:“殿下。”
那声音入耳,燕王立即转身:“何事?”
沈采苡难得主动叫他,燕王想,就算是她想要他的命,他也是愿意给的。
沈采苡当然不会要燕王的命,她仰着头,瞧着燕王面容,柔声说道:“臣妾这段日子养伤,事情都堆在了殿下身上,如今臣妾已经好了许多,该是臣妾做的事情,总也不能全压在殿下身上,稍后殿下便让林一来,把这段时日事情,交代一下,殿下意下如何?”
手中有钱,还得有权,才能笼络人心、凝聚势力,沈采苡如今看得清楚的很。
燕王眉心轻蹙,不太赞同沈采苡,他希望沈采苡再休息一段时间,莫要太劳累。
然而瞧着沈采苡温柔模样,燕王沉默了片刻之后,回道:“好。”
既然这是沈采苡的意愿,他也不想阻拦,不过:“御医成说过,你不能多劳累,每日处理事情时间,不能过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