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咱们如此声势浩荡,恐怕那辰龙已经做好了准备啊!”前头是几千人的炮灰,队伍的后头才是双棋精锐。吴供奉走到白正方的身边,低声对他说道。
“我知道,待会你们走慢点,遇事记得慢半拍。这小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历,朝天宫不能毁在他手里。真毁了,咱们可就又一无所有了。”白正方目视前方,嘴里则是快速对身边的吴供奉说道。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白棋营的人?”吴供奉回头看了看紧随其后的白中盘他们,然后问白正方道。
“跟他们说一声吧,总归是自家弟兄,希望他们能念我个好儿。”白正方迟疑了一下,然后对吴供奉道。
“白掌棋”吴供奉闻言点头转身,几步之间便出现在白中盘的身边。
“吴掌棋!”白中盘连忙拱手道。
“掌印大人让我告诉你一声,待会走慢些,若有事发生记得反应慢半拍。都是自家弟兄,不能被人给毁了!”吴供奉低声对白中盘嘱咐着。
“被人给毁了?主人亲自下的令,现在又亲自带队出征。吴掌棋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待会真打起来,主人一声令下,我就是想慢也不敢啊!”白中盘并不知道打头带队的那个人不是白玉京。闻言他左右看了看,见都是亲信随行,这才压着声儿说道。
“白掌棋,掌印大人能相信你么?”吴供奉听他此言,冷笑了一声,然后追问了他一句。
“吴掌棋此言何意?掌印上任以来,对我白中盘不薄。头次矿山之事,是他在主人面前为我美言我才得以逃过责罚。前几日他又在主人面前夸奖我为中流砥柱,让主人对我另眼相待。这些,我都记在心里。若我白中盘对掌印大人有异心,甘受五雷轰顶之刑。”白中盘闻言心知这里头有猫腻。将手一抬,他便开始发起誓来。
“那好,我可就实话对你说了吧。此主人,未必就是真主人。一切好自为之,白掌棋!”吴供奉等他把誓发完,这才冲他眨巴眨巴眼说道。说完,扔下了一头雾水的白中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头。
“此主人未必就是真主人?什么意思难道”白中盘在原地楞了几秒钟,然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面色变了变,他这才带着队伍缓缓跟在后头继续朝前走着。
“来了!”盘膝坐在山巅的敖四海忽然睁开双眼沉声道。闻言风水雷火四部纷纷伺机而动。
“都别急,放他们前锋队伍过去。大家听我号令,风水雷火四部一起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待会你们四个负责率领大家杀贼,那个打头戴面具的,交给我去料理!”敖四海抬手拦住跃跃欲试的众部属,对四部长老们颁布起命令来。他的目光始终盯着走在队伍最前头的白玉郎。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此人走在最前头充当领头羊,那就拿他开刀。
“要么就不打,要打就不留手。只有将他们打痛了,他们才会长记性。”敖四海心里拿定了主意。
“停下!”临近卧龙山,白玉郎一抬手站住了脚步。数千人齐齐停在了路上,大家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朝山顶看去。整座山被植被覆盖得严严实实,从下往上看,除了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主人,这左右两条路,咱们该走哪一条啊?”白正方这个时候走上前去,抱拳躬身问道。要出兵,是你说的。要带多少人,也是你说的。如今该走哪条路,自然也得你拿主意。反正老子是不会给你做参谋,弄好了都是你的功劳,弄砸了你也别想朝别人身上甩锅。白正方面无波澜,内心却是如此想着。
“兵分两路,我领双棋营往左,你领着其他人往右。过了卧龙山,咱们再会和。”白玉郎双眼透过面具上那俩窟窿,看着白正方说道。这话一说,白正方心里就觉得微微有些不妙。双棋营人少,但都是精锐。炮灰人多,但原本是打算让他们打头阵去送死的。白玉郎临阵如此安排,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而且吴供奉和白中盘都在双棋营,这是在战前将自己架空,然后打算让老子去送死的节奏?白正方心里这么一想,那可就不乐意了。
可是不管白正方心里到底乐不乐意,白玉郎说完这话,扭头带着双棋营径直就朝着左边那条官道走了过去。白中盘跟吴供奉不时回头张望着,白正方只是冲他们摇了摇头。等双棋营拐过了山脚,白正方这才一挥胳膊,带着那几千个炮灰朝着右边的官道朝前走去。
他走得很慢,身后跟着的那几千个炮灰走得更慢。越往前走,大家的心就跳得越快。说他们是炮灰,他们认。谁让自己的实力不如人,只能去当消耗品呢?一想到消耗品,大家的心里就不怎么得劲了。
每朝前走一步,就意味着他们距离死亡又近了一步。安家费,大家都已经领过了。想必,能让家里过上一两年安稳的日子吧?不管活在天界,还是活在人间,炮灰的命运都是一样的。需要你送死的时候,你想不上都不行。不上,就是畏战,后果可想而知。上了虽然也是个死,但是好歹家里还能得点实惠,用命换来的实惠。
人多本来就走的慢,加上大家心里有事,下意识的又放慢了一些脚步,这前进的速度就更慢了。还没等到他们走到半道,忽然间就听到了打山顶传来几声闷响。随后风卷残云,惊涛拍岸,雷电交织,火烧连营。风水雷火夹杂在一起,一股脑打山顶朝他们打了过来。
“我们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