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的举动,激怒了子鼠楼的喽啰们。他们人多,射倒了一个马上就有第二个填补进来。接连几轮之后,一直隐匿在人堆里的子非鱼忽然现身出来。
“第一排,转身!”子非鱼冲拥堵在城头的子鼠喽啰们大喝一声。
“哗啦!”一阵衣袂摆动声响起,站在最前头的那一排人齐齐转了身。
“放鼠尾!”子非鱼摆臂再道。
“咻咻咻”数百子鼠喽啰撅起屁股,将身后那根鼠尾崩得笔直,然后收腹吸气猛然一振,将那根挺得笔直的鼠尾朝着镇内乱射了出去。鼠尾射出,那排喽啰当场就萎靡在地没有半分的战斗力。
鼠尾是他们浑身的精华所在,射了出去,就相当于将他们体内的真力抽取一空。这事儿也跟射别的玩意儿差不多意思,射出去了,不都萎靡了么。这也是最开始子非鱼为何不让喽啰们跟城头的守军对射的原因之一,射一根鼠尾就废一个,要是一通对射,他这万人恐怕还没等开打,就得废掉一半。此时攻进了镇子,子非鱼就少了许多的顾虑。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攻下桃花镇,拿下桃花庵!
“噗噗噗!”民众们是没有半点防护力的,尽管子鼠喽啰们压根就是一通乱射。不过依旧还是有很多根鼠尾射中了他们的身体。一阵血花四溅,持弩的民众当场就倒下了几十个。鼠尾入体,瞬间就从坚挺得如同利箭般模样变成了蚯蚓一般软趴趴。鼠尾顺着伤处钻进民众的身体,然后啪啪一阵炸响在他们身上炸开了一个个犹如碗口般大小的血洞出来。这一招很是狠毒,当场就令很多原本还有机会救治回来的民众失去了生命。
“把他们拖后头去,第二排放鼠尾!”一轮鼠尾放出去,让桃花镇内出现了一片混乱。见攻击有效,子非鱼接着又下达了命令。尾巴断了养一段时间还能再长出来,只要能拿下桃花庵,暂时废一些喽啰又算得什么?萎靡在地的喽啰们被拖到了一旁,紧接着又是一群喽啰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对着镇子里头又是一轮攒射。
“噗!”老乡望站在最前头,刚上好弦,一根鼠尾就射穿了他的胸膛。
“都别慌,老子活了这么久,也活腻味了。都哭个蛋啊?拿出点爷们的气概出来。大家都是带把儿的,谁也不比谁厉害多少。是爷们儿的,就给老子顶住了。”老乡望踉跄几步,被一旁的青壮搀扶着。大家看着他胸前的鼠尾,不由哭出声音来。老乡望提着一口气,推开了身边的青壮,抬手对着城头射出一箭。一箭出去,当时就射翻了一个子鼠楼的喽啰。他的手一松,弩掉在地上。看了看身边这些看着长大的青壮们,他笑了笑说道。
“其实啊老子想我爹了!老子见了他想对他说句话爹,儿子也想你替我遮风挡雨啊!”老乡望心口一直提着的那口气,随着这句话就泄了。他的眼中逐渐没了神采,双眼睁得大大的,就那么看着天上的云朵。
“干,干!”一个青壮将老乡望的双眼合上,起身提弩就朝着城头那边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拉弦放箭。在他身后,跟了几百号人。此时再也没有人在意生死,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字,一个念头,干!
“后生,你们好好儿杀贼。你们死了,我们挖坑埋你们!”原本紧闭着的房门,一扇接着一扇的被打开。老弱妇孺们站在门里,看着那些跟子鼠喽啰对射的青壮们喊着。
“杀贼,死了有人埋,还怕个蛋啊?”青壮们泪流满面的对着城头连连射弩,口中则是大声喊着。一片鼠尾射过来,青壮们倒下了一片。一阵箭雨射上去,子鼠楼喽啰也倒下一片。没人躲,也没人退,双方都杀红了眼。
“庄主,二十里外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旗帜上写着亥猪楼朱的字样。”空气中隐约飘来一丝血腥味。妆别离的手掌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太过用力而呈现出点点白色。放出去的哨探急匆匆跑过来,捂着肚子对她急声说道。
“亥猪楼,出兵了么?传令下去,六百姐妹分为四队。分别把守住庄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断崖敢战否?”妆别离上前扶住了力竭的哨探,轻轻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厉声喝道。
“有何不敢,我死了,你就逃。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张断崖将酒坛提起来,昂首灌了几口说道。
“我不答应,你死了,我逃什么?你这个自私的男人,抛下我这么久才回来。这一次,你难道还想抛下我一辈子?死就死在一起,死也要拉够垫背的!”妆别离一巴掌扇在张断崖的脸上,歇斯底里的喊道。
“老子”张断崖红了眼眶。
“报朱,朱公子送来了拜帖!”正说话间,又是一个哨探踉跄着脚步赶了过来。跑到妆别离面前,她单膝跪地将拜帖呈了上来。
“姨娘,我朱刚烈来帮忙了!”拜帖上就写了这么一句话。字迹,不敢恭维!
“好,好,好”妆别离将拜帖递到张断崖手里,来回走动着道。
“姨啊,侄儿来晚了。听说狗贼在守桃花镇,我紧赶慢赶还是耽误了两天时间。”将庄门大开,朱刚烈留下那三千精锐在外等候,自己则是孤身一人进了桃花庵面见妆别离。
“朱大老爷”妆别离想问问朱刚烈来援是他爹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私底下的意思。
“我爹?跟金鸡母去抄老鼠洞去了。这三千人,可是我私人的班底。老姨,做侄儿的可是把压箱底的人都给你带来了。”朱刚烈一席话,让妆别离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