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全二长子低声说道:“姓蔡,好象就是大郎你说的蔡挺蔡公。”
“那就好,”王巨高兴地说,但他心中也纳闷,为什么蔡挺来到庆州,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他哪里知道?蔡挺临离开京城时,韩琦又委婉地对蔡挺交待了几句,朝廷新君登基,必须赏赐天下,先帝山陵的花费,加上连年两年逢到涝灾,财政十分紧张。所以蔡挺来庆州,朝廷能支持的财力兵力很有限。
蔡挺想骂娘,为什么自己来京城不提,自己接了授职后才说?
但表面上不敢发怒,只好委婉地说:“韩公,若是如王巨所说,西夏来犯敌军数量不会少,环庆路可动用的兵力太少了,还望韩公能尽力给予一些支持。只有在环庆路将西夏人击退了,两国战争才不会兴起。否则环庆路有失,大战必起,那时国用会更困窘。”
不支持也得支持,否则庆州沦陷,宋朝必须反击,到时候我有失,你这个首相更有失。
其他的话就不说了,匆匆赶向庆州。
来到庆州,与孙沔交接,也不为难孙沔,就是为难又如何,人家退休了,再为难,反而落得一个落井下石的臭名。因此顺利交接,便来到华池县,速度很快的,所以王巨还没有接到消息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未来若有事,关健就在王巨身上。
但他以前在陕西,人却在长安城,不知道前线真实的情况,要么就是孙沔的禀报,那不可信了。要么就是两个太监下去盘查的禀报,也未必可信。
必须询问王巨本人,才能知道那三战的真相,同样还要与王巨仔细地谈一谈。
王巨迎了出来,立即唱喏:“下官见过蔡公。”
孙沔在的时候有孙沔的好处,自己可以玩一些小手段。蔡挺来了,是他最盼望的,不过有的小手段不能再玩了。
“不必多礼,王巨。本官以前在长安城,你再说说去年那几场战役情况,以及如何安排的。”
王巨将去年三战说了一遍。
“西夏肯定会入侵?”
“未必,若是有巨大的天灾人祸,就不会入侵。若没有。那就会肯定入侵。”
“你还用战俘来挑衅?”
“蔡公,不挑衅,他们就能改变主意吗?这是蓄谋已久的入侵,与几千战俘有何干系?若那样,边境上万被西夏人杀害的百姓那又怎么办?之所以下官那么做,他们来我大宋地界烧杀掳掠。如今朝廷不但不责备西夏,反而轻轻的一道诏令下达,又将这些人释放了,那么百姓会怎么想?三军将士怎么想?没有士气,如何作战。所以下官那样做。便是刻意羞侮西夏,振作士气,从而使这次释放战俘时,不会带来消积的一面。”
“不过本官前来时,韩公再次嘱咐,让边境务必安静,这两年灾害连连,国家财政吃紧,边境最好不要生事,以免授予西夏之柄。本来没有的战事,却真的引起战争来了。”
“蔡公,你放心吧,实际就是去年三战。余下下官一直以练兵与政务为本,却没有多事。”但王巨心里在说,若西夏人不来犯,也许对于韩琦来说是一件好事,自己却悲催了,一顶妖言惑众的大帽子必然压到自己头上。
“那我再问你。你为何在两位中使面前,再三请求老夫前来庆州?”
“蔡公,庆州非是没有将才,张玉、王昭明、种诊,老蕃将赵明,以及巡检姚兕,都是一流的将才,对了,蔡公,章推官军事才华更不得小视,在军事上他只在下官之上,而不会在下官之下。”王巨提醒道。
孙沔与孙长卿一样,手下非是没人,有人,而是没有用好人。特别是章楶,自己毕竟是在华池,不可能天天去庆州,那么章楶用得好,便是蔡挺的一个好助手。
“你说章楶?”
“就是他。
蔡挺就留心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通过刚才三战的讲述,王巨在军事天份上不弱,三战中,注意了地形、士气、兵力分配、计策,还有对对方心理的重视,能做到这几点,一个合格的将领便有了。当然,王巨是文官,政务才是他职责,然而一路过来,他看了看,华池在政务上做得不错,修了许多水利道路,也种了许多冬小麦。应当王巨看中的人,想来不会差的。
“蔡公,以前庆州边防表现不好,乃是几任长官不敢作为。因此孙公对下官虽然不错,可是下官很担心。正好中使问,下官便在脑海里想,来的新知州一作风要果敢,二不能再贪懦了,三要会用好人才,于是想来想去,自己所熟悉的只有蔡公了。因此便说了蔡公的名字。”
“凭这一点,就能击退西夏入侵?”
“蔡公,足够了。下官的那篇奏呈蔡公看过了吧,除非西夏不入侵环庆路,否则不会从环州着手,从环州着手除非抄掠,否则层层推进到原州或庆州,时间太慢了,又多是山道,我朝还于许多关健所在筑了砦堡。余下的要么走淮安道入侵,可是拿下了淮安镇,后面还有五交镇与柔远镇联手抵挡,拿下五交镇,下面还有业乐镇等城防。并且那边的山更高大,植被也更茂盛,不利于西夏骑兵作战。因此只有大顺城这一点,后方荔原堡等处同样有许多峁梁,不过多是山丘地形,植被稀疏,这种地形利于西夏人作战,并正因为这种地形,我朝一直不能在柔远寨与庆州城之间设起重堡。只要拿下大顺城,西夏人用大顺城与疆砟堡联手,便能威胁庆州了。故此,范文正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