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应是如此用弓。”一个教头手把手地教导着四周的义勇。
姚麟看了看,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前几年五路伐夏,之所以有种谔与折家军的北二路,主要原因是不将银夏数州夏军扫荡,必然让西夏骚扰后方与后勤供给。
道理似乎是这么一个道理,但这样做,问题来了,五路大军离得遥远,不能相互很好地配合,又犯了宋太宗时第二次伐辽的病。
但根本问题是那时辰光快到八月,时间根本来不及。除非宋军能在两月内拿下西夏,那是不可能的,纵然西夏不反抗,也不可能在两月内跑完西夏全境。
如果做不到,冬天来了……
故那次伐夏不成功,是谓必然。
这次王巨有意惩鉴了上次伐夏的教训,将时间推到春天。现在又提了一个月,时季上不会产生任何问题。
然后数路军队伐夏的路线同样做了改变。
一是河西路,王文郁是主将,种谊是副将,刘仲武、赵隆为前行,李宪做为三军总监军。
不过这两路宋军兵力出动得不多,主要还是来自河湟的蕃军。
原先董毡多次对河西走廊用兵,对付河西夏走廊的西夏人与回鹘人,蕃军有心理优势,对当地的地形气候也比较适应。特别河西走廊地势略有些高,现在温度仍然有些寒冷,夜间普遍只有几摄氏度温度,甚至一些高寒所在,仍在零度以下。但这种气温与地形,是最适合蕃军作战的。
有了这次总动员,实际也是一次真正对宋朝认可的过程。
节约兵力与军费。
再一次进行甄别,原先各为其主也就算了,但现在河湟全部收复回来,如果还不认可宋朝,以后则可以打压了。这个打压与扶持不一定得用武力,战后奖励的分配,以后道路商业的开发,以及扶贫资金的调度,都可以进行打压与扶持。甚至过份一点,可以将那些三心二意,只出动少量壮丁的部族战士,直接当作炮灰使用,用此来削弱这些部族的力量。
还有极个别部族仗持自己部族强大,直接拒绝宋朝的调动,那更好办了,此次伐夏不可能拖到秋后才结束的,在这关健时候都不愿意听从宋朝的调度,大军撤回来后,随便宋朝怎么做,也有了理由。
因此此次合计调动了六万多蕃军,不过防止高仙芝那次失误(指高仙芝与大食交战,葛逻禄军队突然反水,导致唐军失败),整个河湟路的蕃军是全部打散后,再进行整编的。
当然,这样问题还是多多,不过这一路看似兵力庞大,但不是主力。西夏人已经顾不上河西走廊了,要么就是黑汗,如果黑汗看到宋军到来,主动撤退最好不过。如果宋军到来,他们还不撤退,能打则打,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打回西域!不能打,则开始防守,静候北方消息,但务必将黑汗东下的势头阻止下来。
这一路仍是分兵,王文郁带着三将宋军,以及数万来自西使城、熙巩秦数州的蕃军,西上凉州,余下的宋军则调往渭州,支持北路主力部队。
种谊也带着三将宋军,以及来自河湟的蕃军,打散的蕃军主要就是他这一路,翻过癿六岭,北上凉州,在凉州与王文郁的军队汇合。
虽然分了兵,但一直保持着相隔不能太远,以便能够互相侧应,而不是各自为战。
不过河湟地区原来的宋朝驻兵则不调往渭庆,一是太远,二是新近收附,当地必须要保留一些宋军,以防一些有不诡之心部族乘机反叛作乱。
中左路主将乃是熊本,副将乃是苗授,总监军就是那个很能打的李详。这一路同样兵分两路,苗授带着熙巩以及秦州的宋军,自天都山出发,强行扫荡位于天都山北侧零波山、惟简山、柔狼山之间的西夏西寿保泰军司,然后自西夏应理县渡口,强行横渡黄河,再沿着黄河到达鸣沙城对岸。
熊本则率领着泾原路三军再度攻打赏移口、割踏寨等萧关以北西夏诸军寨,然后攻克鸣沙城、韦州城,于鸣沙城西黄河上架设浮桥,与苗授军队汇合,两军再隔着黄河继续北上,黄河西侧宋军兵指青铜峡北的顺州城,黄河东岸的宋军则兵指灵州,与中右路真正的主力宋军汇合。
这一路也分了兵,但同样相隔很近。
总之,这样的分兵依然显得有些笨拙,不过现在的宋军只能如此了,想象唐朝李靖灭吐谷浑那样分兵,又能相互成功的配合,相互建功,那是不可能的,不说兵了,就说将,现在宋朝是有一些很能打的武将,但有几人能及得上李靖、侯君集、李道宗、李大亮与契苾何力?王巨也犯不着冒这份风险。最少这样虽略过笨拙,但很稳,不会犯下严重的错误。
中右军乃是真正的主力军队,这也是地理因素造成的结果。
因为很早就做了提前准备,将京兆路与河东路的援军集结到保安军、庆州与环州前线,十几天就足矣了。但集结到萧关前线,恐怕得一个月时间,不可能拖上一个月之久的。
另外就是物资,除了提前在平夏城与萧关准备的物资,余下的物资多是从中原调集而来,也不可能舍近求远,将物资慢慢运到萧关。
因此王巨坐镇庆州,这一路军队不但集合了环庆路、鄜延路、京兆路的宋军,还从河东路那边抽调了大量兵力与民夫过来。
主将是王巨自己儿,副将是刘昌祚、种师道,监军则是“三朝老臣”梁从吉,此人平过王则,与西夏多次作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