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媛媛显然很生气,倒不是因为场务摆明了刁难她和秦昊,一顿饭而已,大不了就在外面吃,哪怕是不吃又怎么样?可吕思盈却因为这个事被那场务言语上那般侮辱,这才是她最为生气的,觉得若不是她,吕思盈又怎么会被欺负呢?
所以,一向都不曾麻烦过秦昊,几乎也没提过什么要求的萧媛媛第一次对秦昊说了那样的话,言外之意就是,作为电影的制片人,难道不该管管为吕思盈出口气?
秦昊自然明白萧媛媛话中的意思,笑着说道;“媛媛说的没错,这根本就是那个场务故意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根本不需要自责。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个场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口气倒是不小,兄弟,看你这样子,也就一实习生吧?我是真搞不懂,龙腾能够独家投资制作这么一部电影,还签下了蔡伊研这样的大明星,应该不是什么小公司,怎么会派一个实习生带着新人来片场,这不出问题才怪呢。”
就在秦昊话音未落之时,一个声音便打断了他的话,三人回身一看,不知何时刚才那个出来打圆场的瘦削汉子从休息室里出来,自己掏出一根烟点上,又递了一根给秦昊,道;“兄弟,你恐怕是才出社会,不懂什么叫做社会。这老天啊,要是真的能看到人心,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这世上又哪来那么多不公?坏人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这种话,光靠说是没点卵用的,他照样还是作威作福,想怎么刁难就怎么刁难。不气。”
“你是?”秦昊脸上并未流露出半点瞧不上这几毛钱一根烟的意思,想他这么些年,上到昂贵的限量古巴雪茄,下到一毛钱都不要自制的卷烟,他什么没抽过,自然不会有什么看不上的想法,伸手接过问道。
“黄哥,你怎么出来了?秦先生,这位是我的老乡,就住在我家隔壁村,在剧组里工作,平时对我也是特别的照顾。黄哥,这位是秦先生,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在火车上帮我的好心人。”吕思盈连忙向秦昊,萧媛媛介绍汉子的身份。
黄哥点了点头,一副前辈老人的架势,开口便责怪吕思盈;“小吕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你说你好不容易才面试得到这么一份兼职工作赚点儿钱,怎么就敢去得罪李场务?我也知道,那家伙不是个东西,什么借着场务的职务便利吃回扣,欺负人那都是常有的事儿,可他毕竟是场务啊,管着剧组里大家伙儿吃饭,据说和副导演还有那么点关系。
你就是跑龙套的,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都没有出道,哪来的胆子得罪他?要是他跟副导演说两句,把你的工作给弄没了怎么办?就算你能继续留在剧组,他要想整你,有的是方法逼你自己离开,到时候你肯定会吃苦头。”
吕思盈没有说话,但表情明显一黯,显然也有些担心自己未来在剧组的日子。
秦昊微微蹙眉,开口道;“黄哥是吗,我想你可能说的太严重了一点吧,就算那场务在剧组有点实权,但也不至于一手遮天吧,副导演做靠山又怎样?还不是有导演在嘛。再说了,就算是导演也不敢说剧组就是他的吧,制片人都还没说话呢。我可以保证,盈盈这份工作绝对可以做到电影杀青,剧组解散。”
“得了吧,你先保住自己和你们家小艺人再说吧,你以为你们就能在剧组里好过?说实在的,我呢,在各个剧组到处混,也就是个打杂的,没啥本事,就是见识多,会点儿溜须拍马的功夫。我见过太多的新人,但像你们这第一天进组就把人得罪光了,没点儿礼貌被人记恨上还不自知的新人我真是第一次见。
这位小姐是新人还没出道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丫的一实习生怎么不问问公司的前辈进组要注意什么规矩?第一天进组不说请客吃饭那么隆重,连一些咖啡饮料都不准备,空手而来,我们这些人就不说了,你让导演,那些演员,还有有点权力的工作人员怎么想?这是没礼貌你知不知道,潜规则懂吗?不然你以为李场务为什么会故意刁难你们?我劝你们啊,还是在剧组里这段时间老实点,否则的话,你们还能不能在这剧组里待下去都是个问题。”
黄哥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又道;“秦兄弟,别怪老哥说话难听,实在是你太不靠谱了,估计这位萧小姐在公司里也不是特别被看重吧,不然怎么第一次进组竟然派的是你这么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老哥我也没什么本事,不是什么大人物,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就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得来的经验,娱乐圈也好,剧组也罢,都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里面弯弯道道多得是,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还不知道,所以千万得做足了功课。
当然了,如果你是人气大明星,当红炸子鸡,或者是陈楚那种有着不简单背景,自然可以作威作福,否则的话,最好夹着尾巴做人,谦虚一点,用心一些,千万别再像小吕这样管不住自己的臭脾气。小吕啊,待会儿呢,我去跟李哥好好说说,然后给你找个时间,你亲自向李哥道个歉,请他喝顿酒把这事儿摆平了,省的以后在剧组的日子给你穿小鞋。”
正说着,休息室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喊声。
“黄皮儿,你他娘的上厕所掉茅坑里了?还不赶紧回来,要轮到你了!”
“好嘞,李哥,刘哥,你们别急,我马上就来。”黄皮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对三人说道;“里面叫我去打牌了,反正呢,